張達也掄起路燈,嘭地一聲在空中打爆一顆炮彈,避免了岸上的建築受損。拄著路燈繼續觀看這場正常的海戰。
海賊們冒著炮火駕駛著海賊船拚了命地衝向軍艦,向軍艦開炮的同時,偶爾向岸上發射一兩發炮彈,以求分散海軍的注意力。
海軍們則是在軍艦駛向海賊船的同時,儘可能地向海賊船傾瀉炮火。
在完全不對等的火力差距下,海賊船的船體已經滿目瘡痍,三十多名海賊負傷或者墜海,大炮也損壞了兩門,也就是他們運氣不錯,附近的炮彈沒有被一起引爆。
終於,在海賊船的桅杆中了一發炮彈搖搖欲墜的時候,軍艦和海賊船之間的距離已經到了非常接近的程度,大膽的海賊已經在嘗試著向軍艦上投擲鉤索了。
訓練有素的海軍們也做出了應對,一排手持槍支的海軍砰砰砰扣動了扳機,打完之後也不看戰果,迅速蹲下換彈藥,第二排海軍也立即開始射擊。
真正的白刃戰開始之前,海軍們打算把武器和紀律方麵的優勢利用到最後。
幾輪齊射之後,又有二三十名海賊中彈,有些能咬牙堅持堅持,有些直接失去了戰鬥力。
當三艘船靠在一起,雙方都抄起了冷兵器的時候,海賊們一開始的人數優勢已經蕩然無存,隻靠著一股狠勁和海軍硬拚。
叮叮當當地兵器碰撞聲響起,不斷有穿著臟亂衣服的海賊倒下,也時常有穿著白色製服的海兵倒地。
人群中一個留著黃色短發的海兵格外顯眼,哪怕胸口被海賊的刀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也依舊咬著牙將手裡的製式長劍刺進對方的身體裡,隨後在那名海賊驚恐的眼神中奔向下一個敵人。
一位悍不畏死越戰越勇的上尉是很能激勵自己部下的士氣的,海兵們呼喊著蒙卡上尉的名字,勇敢地撲向那些看起來非常凶惡的海賊們。
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持續了接近一個小時,最後以海軍大獲全勝而告終。
雖然在張達也他們看來這種戰鬥就是菜雞互啄,雙方中最強的那個放到張達也麵前也頂不住一折凳,但這樣的戰鬥就是身處前線的海兵們時常經曆的生死考驗。
也許是為了保護家鄉,也許是為了立功升職,也許是為了那一句‘正義’,不管目的是什麼,當他們拿起武器和海賊搏命的時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勇士,是英雄了。
兩艘軍艦拖著被摘下旗子的破爛海賊船靠岸,海兵們迅速抬著重傷的戰友跑向基地,連被俘虜的海賊都暫時沒空去管。
勝利歸勝利,但是這場戰鬥幾乎人人掛彩,光是受了重傷的就有二十多個,153支部的基地長和身先士卒的蒙卡上尉都在其中。此外還有十來個人麵色蒼白地在擔架上交代遺言,旁邊的戰友拉著他們的手泣不成聲。
看到這樣的場景,溫蒂扯了扯張達也的衣角,著急地詢問:“達也哥哥……”
張達也明白她的意思,拉著她跑向海軍們:“走,去救人。”
“嗯!”溫蒂跑起來,路上被一個小石子絆到,要不是被張達也拉著可能立刻就會平地摔。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這樣一大群人也引起了海軍的注意,一個青年攔住他們,用那隻纏了幾圈繃帶的胳膊敬了個禮,快速說道:
“我是153支部中尉犁帕,感謝各位剛剛幫忙攔截炮彈,但是現在事務繁忙,恐怕沒法招待諸位,十分抱……”
“我們能保住那些人的命!”張達也打斷了他,言簡意賅地說道。
犁帕一愣:“您是醫生?但是沒用的,他們傷得……”
時間就是生命,張達也沒再和他囉嗦,而是攬著溫蒂用全場海軍都沒看清的速度繞過犁帕,來到一個奄奄一息的海兵麵前:
“溫蒂,快!保住他的命就好,要救的人有很多,節省魔力。”
“嗯!”溫蒂點頭,雙手亮起藍綠色的光芒.
擔架上奄奄一息的傷兵和抬擔架的兩個士兵都沒反應過來,就被神奇的光芒吸引了注意力。
正要問什麼的時候,隻見剛剛還在交代遺言的傷兵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不是回光返照,而是剛被傷到的內臟在愈合,身上的傷口也迅速止血,並且暫時止痛。
沒等他們問什麼,溫蒂已經按張達也的囑咐停止了治療,快步跑向下一個目標。
傷兵騰地一下坐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我感覺我還能再打十個八個海賊!”
張達也一把將他按回去,從物品欄中翻出繃帶和消毒水:“那是錯覺,你隻是從瀕死狀態被拉回了重傷,給我老實躺著,你們兩個彆愣著,給他包紮傷口!”
“是!”兩個海兵下意識想要敬禮,差點把擔架扔在地上。
等張達也追上溫蒂,三個人麵麵相覷,這人是誰來著?
不過沒時間多想,傷兵很快就又慘叫起來:“痛痛痛!傷口又開始痛了,我需要包紮!”
兩個戰友手忙腳亂地幫他給傷口消毒包紮,同時還不忘挖苦他: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你這家夥好像撿回了一條命……不過你的遺言我會好好記著的。”
“幫我告訴莉莉……我愛慕她很久了……哈哈哈……”
兩個損友惟妙惟肖地學著他剛剛的語氣,氣得傷兵滿臉通紅:“等我傷好了立刻打死你們兩個混蛋!”
“哈哈哈哈……”兩個損友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分彆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你這個混蛋,能tmd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傷兵也流下了淚水:“哭就哭嘛,打我乾什麼,我肩膀骨折了啊混蛋!”
……
吵歸吵鬨歸鬨,發泄一下情緒之後他們還是要將戰友抬回到基地的醫務室去,正如張達也說的那樣,隻是從瀕死回到了重傷狀態,不及時救治的話還是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