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也試著征詢禦阪的意見。
“受傷後的身體檢查有助於確定後續的治療方案，禦阪對合理的安排沒有意見。而且禦阪經常接受各種檢查，對流程十分熟悉，無需提前通知。嘟~禦阪做出如此提醒。”
薇薇說道：“總覺得好像好可憐……”
“是啊，是得了什麼病嗎？”佩羅娜說道，“可以找溫蒂幫忙治療的，還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黑心老板也很厲害的。”
張達也無視佩羅娜的傲嬌言論，解釋道：“這個可能不在我和溫蒂能治療的範圍之內，是禦阪作為克隆體的壽命問題。”
禦阪對自己的壽命問題顯然是有所了解的：“如果是為壽命問題而做的檢查，那麼禦阪質疑其必要性。”
溫蒂問道：“為什麼？”
“克隆動物的壽命是世界性的難題之一，禦阪也在此列，而且由於培養過程中使用的藥物，導致禦阪的壽命比普通的克隆動物更短。”
“要延長禦阪的壽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而禦阪的均價是18萬日元，考慮到成本問題，相比於治療，再製造一隻比較劃算。嘟~禦阪不厭其煩地做出解釋。”
“你在說什麼啊？雖然不清楚18萬日元是多少，但是生命怎麼能用錢來衡量！”薇薇無法接受禦阪的說法，她用雙手撐住病床邊緣，把臉貼近了禦阪，有些生氣地質問道，“而且，為什麼你在說出這種話的時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即使被突然靠近，禦阪也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樣子，語氣依然古井無波：
“因為禦阪隻是姐姐大人的仿製品，是為了計劃而被製造出來的實驗動物，禦阪的誕生就是為了被殺。嘟~禦阪如實回答問題，並對薇薇的憤怒感到困惑。”
這應該是認知上的問題，禦阪妹妹可能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是個人，生或者死，對她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隻要接受研究人員的安排就好了。
但薇薇顯然無法理解，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騙人的吧？哪、哪有人生來是為了被殺的？哪有人‘造’出人來是為了給彆人殺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禦阪們是為了被殺而生，這是唯一的存在意義，也是誕生的理由。嘟~禦阪繼續陳述事實。”
“怎麼這樣……”薇薇很同情禦阪的遭遇，“可是你現在不是已經活下來了嗎？難道還要再回去給人殺嗎？”
“……”
禦阪難得陷入了沉默，在張達也看來像是程序出了bug原地宕機，他連忙說道：“總之還是先體檢吧，以後要怎麼樣慢慢考慮。”
張達也倒不太擔心禦阪的自我認知問題，她既然已經懂得把那個呱太徽章當成寶貴的東西，就說明正常人的感情已經悄悄萌芽，之後隻要讓她慢慢和大家交流，慢慢認知社會，成為一個正常的人是沒有問題的。
或許是薇薇的話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下意識的服從，禦阪很配合地讓乙姬王妃請來的幾名醫生完成了體檢工作，期間禦阪一直盯著乙姬王妃和醫生們發呆。
“發現疑似人類的不明生物，禦阪對‘異世界’的說法信任度提升。”
“忘了給你介紹，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深海一萬米的魚人島，這裡是人魚和魚人聚居的地方。那些給你做檢查的醫生就是人魚和魚人了。”
張達也隨口給禦阪科普了一下‘常識’，然後對乙姬王妃她們說道：“不好意思，她以前不知道魚人族的存在，說話可能有些不禮貌。”
“沒有關係。”乙姬王妃不在意這些，她看著禦阪眼裡蓄滿了淚水，“雖然不知道這孩子經曆了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空洞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