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夜。青玉樓。
青玉樓頂樓唯一的房間, 就是青玉的住處。房間極大, 占了一層, 身為青玉樓的管事，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待在這個房間裡，就算是外出，也隻在晚上才出去。除了她指定的幾個人，沒有誰能進去她的房間。
門無聲而開, 一個滿臉傷疤, 看不出原貌的小女孩踏進門，一直弓著腰，不敢看在房間中央的青玉。
“信送到了？”青玉的聲音如鶯啼, 婉轉動人。
小女孩回了一句，“送到了。”然後又和來時一樣, 無聲地退了出去。
青玉的房間, 不管白天黑夜，所有的窗戶都被黑稠遮住，光無法照進來, 房間唯一亮的是她所在地方。她麵前放了一麵鏡子，那盞燈就在鏡子旁, 把鏡麵映得昏黃。
昏黃的鏡麵裡，映出青玉的臉，很美、很豔, 第一眼就能感到她美得熱烈, 就像是煙花綻放那一刻的耀眼。
可是煙花綻放過後, 就消逝了。
太過明豔的色彩，反而是一種危險的預告。
·
“嘔！”
白孤雲將手抽了出來，捂著胸口乾嘔，眼前還暈乎乎的，嘔得他眼淚都出來了，看上去十分可憐。
玄明不明狀況，還以為他是在運氣時出了錯，慌忙將手掌頂在他後背，探查他體內異常，探查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臉色變得嚴肅。
“我沒事。”白孤雲乾嘔一陣，好受了一些，對玄明擺了擺手，“剛剛眼暈。”
玄明卻還皺著眉，又探他的脈，探出他有些受驚，十分不解。
“為什麼會受驚？”
“……”
淩愉和淩軒也都在看著他，等著他解釋。
白孤雲抿著嘴，嘴巴張張又合合，小聲嘟囔，“那麼多字在腦子裡轉，不暈才怪呢。”他本想偷偷看一下遊雲寺的藏書，卻忘了自己本就對人界文字不熟練，一百多年沒用，更是忘得七七八八。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得就是他現在的情況了。
丟死人了。
玄明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對文字在腦子饒感覺暈的，白孤雲是頭一個。
“彆說了彆說了。”他也知道自己這事不光彩，跳起來捂住了玄明的嘴，怕玄明說出什麼讓淩軒和淩愉笑話他。
玄明的呼吸很熱，噴到他的手上，讓他想起那晚喂玄明吃糖葫蘆，又將手默默收了回來。
他自暴自棄道，“我可能沒有學道的天賦，不學了不學了，還是說正事吧。”他沒法看玉簡裡的內容，那麼就隻能讓玄明自己發現蛛絲馬跡，看看有沒有辦法應對了。
白孤雲懟了在一旁的淩愉一下，懟在他腰上，“青玉是條蛇，你真的和她那個啥過？”他表情正經，說的話卻一點兒不正經。
立馬，淩愉從脖子到耳根都紅透了。
“你……你乾嘛突然說這件事？”他是個書生，讀四書五經，聽儒家教誨，臉皮特彆薄，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玄明和淩軒都認為，他都被吸|精氣了，又怎麼會沒和青玉那個呢，淩愉臉皮薄，他們也就當沒有這回事。
況且，誰會在大庭廣眾下突然說這種事，還是當著玄明這個出家人的麵。
淩軒輕咳一聲，以示尷尬，希望白孤雲彆再講了。不過，白孤雲，怎麼可能不講，還變本加厲。
“我就知道你沒有。”他翻了個白眼，“那晚你抱著青玉，連她的身體都不敢碰，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什麼都沒乾過。”
“我……我……”
淩愉又羞又急，氣得跺腳，“我讀的是聖賢書！我那時雖然被青玉迷惑，但還沒忘記書中教誨，不能沉溺女色，當然、當然不能和她發生些什麼！”
什麼都沒發生……
玄明眼中一點光閃過，無法確定的問題，在這一瞬間有了答案。
“淩大公子確定？”
竟然連玄明都來問他這個問題，淩愉身體發抖，“這這這事，我能撒謊嗎！”
蛇族各書中，記載了很多吸人精氣修煉的方法，隻有一個千絲術，能做到淩愉所說的。
他豁然開朗。
“貧僧明白了，青玉法術的破解之道有了方法。”隨即將千絲術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