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他什麼都不做,那又是否能夠達成既定的命運。”
“很有意思的問題。”阿方索似乎也從未考慮過這種問題,
“神父聽從神明的旨意,改變他人的命運,神父在他人命運之中又起到什麼樣的作用?神明是否借神父之手推動此人走向神明規定的命運。”
克勞拉耐心等待著他的回答。
“克勞拉小姐,您的思維進入了一個誤區。”很快,阿方索笑著搖頭道,“假設您的兄長打了一隻鹿帶回家,可想而知,這隻鹿今晚將會出現在你們的餐桌上。”
“但下午時,您卻接到了殿下的用餐邀請,這隻鹿不得已,明天才能被你們享用,又或許明天它已經被做成了火腿與香腸。”
“就結果而言,它最終不還是會被我吃掉嗎?”克勞拉沒有聽明白。
“不,它已經不再是前一天晚上的鹿了,而您明天食用它的心情也會有所不同。”
克勞拉聽得一頭霧水,這也太抽象了,新鮮的鹿和做成火腿的鹿有任何區彆嗎,都難逃被食用的命運。
“那如果這麼說,今日伯爵閣下將要去打回一頭鹿,但因為您要求他在家處理公文,那這隻鹿就多活了一天,它的結局難道不是因此改變了嗎?”
克勞拉一陣無語,伊登怎麼什麼事都往外麵說啊,處理公文難道不是他應該做的嗎?怎麼連大主教都要用這種事調侃她。
阿方索繼續說道:“在人已知的既定命運中,他一定是作出了某種選擇,才能達成這種結局。一旦他在不同的節點,作出不同的抉擇,命運絕對會有所不同。”
“克勞拉小姐,在您所看到的既定命運中,您是否來到此地,與我交談,或是拿到了瑪麗殿下的遺物。”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隻可憐的鹿被您所食用,看似相同的結局,但因您食用它的時機不同、心情不同、身邊陪伴的人不同,那結局就不儘相同。”
克勞拉有些明白了阿方索的意思,儘管艾林在相同的時間點暴露身份,事實上他未與伊登訂過婚,也就是說他這一節點的結局已經有所改變。
同樣的,即使書中結局並沒有發生改變,艾洛薇仍然會與安德魯在一起,但作為王後的艾洛薇與作為公爵的艾洛薇實際上結局並不相同。
原來如此,看來確實像她所想的那樣,劇情可操縱的地方很多,隻需要達成書中字麵上的結局即可。
哪怕劇情具有一定恢複能力,但艾林與伊登的婚約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恢複,也就是說恢複力具有一定的彈性,結局的達成也是如此。
那她大可做一些她想做的事,不用過於局限於擔心她所在的世界會因此毀滅。目前來看艾洛薇與安德魯狀況良好,隻是伊登那邊——克勞拉實在不想撮合他和任何人。
正如伊登支持她的一切想法,她同樣支持伊登做出他的選擇,而不是固定在書中的劇情裡。既然世界意識也說了,伊登擁有自主權,那她就不再糾結伊登的事。
隻是,艾洛薇若是不想選擇安德魯,她要為了穩定這個世界,而強行乾涉嗎?克勞拉並不確定。
阿方索微笑著注視著克勞拉,像是在看一位迷途知返地羔羊,“看來您已經想明白了。或許神明指引我與您的會麵,目的正是於此。很榮幸能夠幫助到您,克勞拉小姐。願神明與您同在。”
“謝謝您,大主教。”克勞拉鄭重地向他行禮,“接下來的路,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走了——哪怕結局最終沒有改變,至少我曾經努力過了。”
阿方索沒有詢問她知道的未來,微微頷首後他示意克勞拉回到安德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