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2 / 2)

“抱歉,公爵閣下,讓您久等了。”克勞拉行禮後,才發現溫斯頓坐的位置並非客人之位,而是伊登常坐的沙發。

心中腹誹著這位公爵的不守禮、反客為主,克勞拉還是在她的老位置入座,“如果公爵閣下是來找伊登的,那很抱歉,他並不在府上,或許您可以去教會探望一下他。”

“我是來找你的,克勞拉·德文希。”溫斯頓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言不諱地說道,“離開王都,去往伯爵領,你這是在拖累他,德文希小姐。”

克勞拉一頭霧水,溫斯頓公爵特意來找她就算了,怎麼一開口就是她聽不懂的說教。

“伊登是一位很優秀的年輕貴族,或許他在你的麵前刻意的表現得——有些滑稽。”溫斯頓說到這裡,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嗤笑了一聲,

“他比你想象的更有野心,也更有能力,隻是為了讓你能從這場政治鬥爭中脫身,他不得不放棄他這些年的人脈交情,還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決定。”

“德文希小姐,你若是還有一絲良心,想要對得起你的姓氏,那就不應該成為他的阻礙,老實嫁給安德魯,成為他的助力不好嗎?”

久違得克勞拉感覺到荒謬和憤怒,她被氣笑了,“公爵閣下,前往領地是我和伊登的共同決定,他是有自己思想判斷的成年人,同樣我也是。在我和他之間不存在互相拖累,即使有,那也是德文希的家事。”

“你錯了,德文希小姐,這項決定隻是他遷就你做出的。你不清楚他想要什麼。”

“那您又知道了?”克勞拉反問。

溫斯頓稍微調整了坐姿,他雙腿交疊,輕鬆地靠在真皮沙發上,

“自然,他一直對你們父親的死亡耿耿於懷,一直策劃著從中破壞帝國與奧菲的合作盟約,讓這些導致你父親死亡的推手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您才錯了,”克勞拉搖頭,“伊登不可能試圖破壞盟約,引起戰爭,哪怕我們都對父親的離世很在意。”

確實巴特死後,她和伊登的處境很糟糕,克勞拉也明白伊登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作為兄長,作為伯爵。

在溫斯頓看來所謂滑稽的表演——那才是真正的伊登,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兄長,他們本來就是雙生子。

所以克勞拉很清楚,伊登絕無可能促進撕毀盟約,將國家與人民再度拉入戰火之中,畢竟他們有一位英雄父親,更有一位英雄母親。而且兩人都深知,造成父親死亡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您說得對,伊登確實優秀有能力,但他以伯爵的身份在外社交周旋,一是他的職責,二是他自願。而現在放棄王都的一切,回到領地發展,同樣如此。您又如何知道回到伯爵領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德文希小姐,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愚鈍,伊登有你這樣的妹妹,我為他感到悲哀。既然你不願意聽從我的意見,我會用彆的方法再與伊登交談,並讓他留在王都。”

克勞拉明顯能感覺到溫斯頓壓抑的不滿,儘管他的坐姿並沒有變化。隻是,比起他的說教,克勞拉更厭惡的是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您是在嫉妒嗎?”克勞拉真誠地發問,“十年前,你在權勢和瑪麗王後之間,選擇了權勢,今天您又再度將妹妹作為獲得權力的籌碼。您是在嫉妒吧?嫉妒伊登願意為了我,放棄你眼中所謂的權勢。”

“德文希小姐,這種話太不體麵了,學校難道沒有教給你與一位貴族應有的說話方式與態度嗎——”溫斯頓放下交疊的腿,雙手猛地拍在皮質的扶手上。

克勞拉並沒有被他嚇到,冷笑一聲,她迅速開口道:“這種話,從您的口中說出來未免太好笑了。若是您體麵,就不應該不請自來,單獨拜訪一位未婚的淑女——尤其這位淑女還是您侄子的未婚妻;若是您體麵,就不應該與我見麵後就滿嘴說教,我與你毫無關係,教育我的事根本輪不到您來插手!”

“溫斯頓公爵,公爵閣下,似乎您身居高位太久了,久到您以為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必須要按照您的想法來——所以你操控安德魯殿下,操控伊麗莎白你的妹妹,現在還試圖操控伊登。”

“或許我隻是一位無父無母毫無權勢的貴族小姐,但我明確的告知您:我,克勞拉·德文希,是絕對不可能被您掌控的,您也彆想通過掌控我來掌控伊登。”

她站起身,同樣壓抑著怒火,平靜地施禮,“為了我們離開的事,伯爵府上下都很忙碌,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再招待您,恕不遠送。”

溫斯頓也離開沙發,他的身高很高,黑色的葬禮禮服,讓他顯得很有壓迫感。

但克勞拉並沒有露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