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殺死了我的母親,這一念頭再次在克勞拉心中閃過。
“希姆大人!希姆大人!”
克勞拉回過神,戰士彆扭地抱著他的孩子來到她麵前,祈求道,“您能為這孩子起名字嗎,她是個女孩。”
“我嗎?”她不確定地問。
祭司鼓勵拍拍她的手背。
維爾圖男人們的名字多為單音節,而女人們名字則賦予各種寓意,祭司說這是為了讓她們與高山眾神鏈接更深。男人們名字簡單則是為了讓他們孩童時期不被死神盯上。
克勞拉望著開窗後仍燃燒著的蠟燭,以及不久前昏暗的房間,而今日又是篝火宴,一個名字慢慢在她腦中浮現,“卡莉達——意為黑暗中執火前行。”
“卡莉達……卡莉達!”男人又抱著孩子,如一陣風一般跑回伴侶身邊,伴隨著長者們克製的嗬斥聲,“阿夏,我們的孩子——卡莉達。”
門外的單身男女們發出了嫉妒的叫聲。
“真羨慕,以後我的孩子也要讓希姆取名,還黑暗中的火炬,一聽就有讀過書。”
“你連阿夏都沒有,就想著生孩子。”
“這有什麼,大不了提前問一個,等有孩子了再用上。”
在維爾圖人的熱鬨中,克勞拉終於想起了後廚的情況,當即向祭司告彆。
祭司雙手交叉於胸前,“在聖火的照耀下,一切邪祟都無處遁形,願高山眾神與您同在。”
克勞拉回一禮後,才快步離開,塔跟在她身後,並將她不知何時遺落的帽子遞給她,“大母的意思是立刻點燃聖火,邪祟被祛除後,蛇蟲自然會褪去。”
那說得那麼深奧做什麼,克勞拉腹誹,這些高深莫測的話語難道是祭司和神父的必修課嗎。
太陽已經隱隱西斜,這時點燃聖火也不為過,戰士們兵分兩路,一部分去點燃聖火,而騎士們跟著克勞拉前往後廚。
剛到後廚時,就聽到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亞克正和漠爭論著什麼,他們身後各自站著騎士和戰士們,也各自義憤填膺的模樣。而伊登坐在木樁上擦拭著自己的劍,對兩方的爭吵毫不在意。
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引得克勞拉蹙眉,“不是說後廚出事了,你們在吵什麼?”
“閣下,您來的正好,這些維爾圖人居然要吃蛇,那可是惡魔的象征,是人能夠吃的嗎?”
“希姆大人,高山之神的使者向來吃蛇,這些蛇若是不吃是對地母以及高山之神的不敬!”
順著他們的目光,克勞拉這才注意到布袋裡密密麻麻的蛇屍,她忍不住閉眼捏鼻梁,“這有什麼好吵的,維爾圖要吃他們自己做,亞克你們不吃也有彆的肉。”
“就是!怎麼還不讓人吃,你們不吃少管。”
亞克也不忍直視地閉上眼,“至少不要在這裡烤老鼠——”
“等等,不準吃老鼠!”一聽到老鼠,克勞拉立刻語氣嚴厲道,“絕對不許。”
幾年後的疫病中很大部分原因是由老鼠引起的,劇情沒有詳寫,但克勞拉杜絕一切和老鼠相關的東西。
包括城中的捕鼠人,她為他們提高工資,要求他們每日淨身,為他們準備換洗衣服,告知他們若不這樣做,惡魔就會降臨。
“你們維爾圖族經常食用老鼠?”
“不會,隻有最沒用的家夥在冬天找不到食物才會食用老鼠。”塔飛快地回答,“我從來不吃。”
“那就好,總之看到老鼠一律殺死並燒掉,老鼠爬過的物品也要立刻清洗乾淨!”
克勞拉指揮著這些騎士和戰士們用熱水淨手,再清理過盆碗鍋後才允許廚娘們過來準備宴會食品。
一直百無聊賴坐在一旁看著克勞拉將人指揮得團團轉的伊登,也被盯上。
克勞拉毫不猶豫從他懷中抽出剛剛擦拭過寶劍的手帕,遞給騎士“拿去燒了——”
又挑剔地看著這件實在有些花裡胡哨的外套,“你的外套也是,回去就讓女仆們洗淨,在太陽下晾曬!不然就丟了。”
伊登:“若拉,你在做什麼——就算是邪祟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
“有必要,你就當我提前得知了神諭,幾年後老鼠會帶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克勞拉發現神喻的名頭還挺好用,這麼一說後,原本有些敷衍的眾人立刻變得鄭重起來。
“你真的獲得了神諭?”伊登的關注點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壓低聲音,湊到克勞拉麵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真的獲得了神諭,如果那是神的話。”克勞拉語氣平淡,“至少對你,我沒必要說謊。”
沒有在乎伊登若有所思的神情,克勞拉轉身離去,“那邊的不要偷懶!”
夜幕降臨時,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著,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