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抵達。門緩緩的打開。嗖嗖數聲。電梯間裡火花四濺。九支碳纖維杆的箭矢射在不鏽鋼板上又彈了回來。倘若兩人站在原地的話。恐怕已經被射成血葫蘆了。
見電梯裡沒有人。三個家夥探頭探腦的走進來。手裡都端著已經射空的三發狩獵弩。東張西望什麼也沒瞧見。剛抬起頭來往天花板上瞧。就隻見一把工兵鍬迎麵劈來。
三個打手倒在血泊中。劉子光刷了一下卡。電梯向上運行而去。他和李建國昂然走了出來。眼前的景色並不陌生。依然是金碧輝煌的裝修風格。富麗堂皇的金色牆紙。圖案複雜的厚實地毯。黯淡的黃色壁燈。仿名家的裸-女油畫。但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兩人對視一眼。分左右沿著走廊搜索而去。李建國是什麼人。前狼牙部隊的高級士官。漫說是這種二線城市的洗浴中心了。就是境外敵對勢力的老巢。一個人單槍匹馬都照闖不誤。一把工兵鍬打遍天下無敵手。些許幾個毛賊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劉子光比李建國還猛。兩手空空就一往直前。走到離他最近的一扇門前。抬腳就踹。門咣當一聲開了。裡麵是四架雙層鐵床。一台小電視。八個衣著單薄的年輕女子戰戰兢兢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子光知道找對了。這裡就是金碧輝煌的宿舍。姚老二所說的夾層了。這些女孩想必就是被軟禁的工作人員了。
他沒說什麼。走了幾步又踹開了隔壁的門。裡麵的陳設完全一樣。狹小的房間。住著八個人。大概是沒到上鐘時間。小姐們都是蓬頭垢麵。不修邊幅。毫無粉黛修飾的麵孔。不由得讓人想起冤死的女鬼。
劉子光點點頭。剛要出去。忽然身後有人怯生生的喊他:“劉哥……”
一回頭。狐疑的看著其中一個女孩。問道:“你是。”
“我是華清池的小麗啊。”女孩的眼淚撲撲的往下掉。
“小麗啊。你看見麗莎沒有。”劉子光問。
“前兩天還在。最近沒看見。劉哥。你是來帶我們走的麼。”小麗哭著問道。
“彆慌。收拾一下東西。馬上有人來接你們。”劉子光說完。拿出了手機想給胡蓉打電話。一看信號全無。這才想到這是在地下室裡。還是先把閻金龍找出來再說吧。
他又去踹門。一間屋一間屋的搜過去。就不信找不到閻金龍。
這時候貝小帥和卓力等人也下來了。加入到搜查的行列中。越來越多的女孩瞪著狐疑恐懼的眼睛從房間裡走出來。穿著吊帶裙子和拖鞋。抱著膀子看著這些陌生人。
“卓二哥。”忽然有人大喊起來。然後就隻見一個女人瘋狂的撲上去。抱著卓力的脖子大哭起來。眼淚鼻涕一把抓。一邊哭一邊回頭大聲喊:“這就是卓二哥。我們華清池的卓二哥。他來救我們了。”
人群一陣騷動。終於知道這是救兵來了。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神情都很興奮。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喊。眾人趕忙跑過去。就見李建國站在走廊儘頭的一個門口。用手掩著鼻子。
一股惡臭從房間裡飄出。肮臟不堪的床上。躺著一個枯瘦如柴的女人。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破口的碟子。碟子裡擺著發黴的饅頭。角落裡雜亂無章的放著拖把掃帚吸塵器等雜物。蜘蛛網遍布。便盆裡的排泄物和長滿黴點的牆壁就是那些惡臭的源泉。
女人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門口。啥話也不說。這大概就是傳說中被打斷腿。以儆效尤的小姐吧。
眾人默默無語。劉子光轉身就走。臉色鐵青。這種場麵如果是在舊社會不足為奇。但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如此猖狂。無法無天。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這樣的企業。簡直就是社會的毒瘤。
氣派無比的金碧輝煌水文化會所。坐落於風景秀麗的淮江之濱。濱江大道一側。每當夜晚來臨。霓虹閃爍。紙醉金迷。是江北市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誰又能想到。在這風光繁華的背後。又有著怎樣的黑暗與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