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架國產運五B輕型多用途單發雙翼運輸機,翼展十八米,機長十二米,半硬殼式金屬結構,後三點式起落架,原型是蘇聯四十年代設計的安-2型飛機,國產也有五十個年頭了,絕對屬於航空界的老爺爺級彆,
***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爬進艙門觀察一番,這是一架客貨兩用飛機,前麵裝了幾個簡易的座位,草綠色的人造革坐墊已經被撕開,露出裡麵發黃的海綿,地板是裸露的金屬板,一股刺鼻的油味充斥在機艙內,大概是滑油管道斷裂了,機艙後部裝著幾口碩大的木箱子,釘的很嚴實,不知道裡麵藏的什麼東西,
駕駛席位上,空速表、高度表、升降速度表、陀螺磁盤、陀螺半羅盤、地平儀等儀表的指針已經失靈,***回頭望了望剛爬上來的劉子光,問道:“沒有導航,山區地形複雜,你怎麼飛過來的,”
劉子光指了指短波電台說:“根據雲南廣播電台的信號飛過來的,不過沒有機械師,半路上飛機故障,我就迫降到這塊平地上了,萬綠叢中一點紅嘛,挺顯眼的,”
***知道他指的是這塊不知道誰偷偷種植的罌粟地,不過這是禁毒委員會關心的問題,和他們沒有關係,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儘快帶著這架老爺飛機回家,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架飛機是我在密支那機場借的,箱子裡裝的什麼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沒啥愛好,就喜歡收藏個古董啥的,所以嘛,”劉子光一邊檢查著儀表,一邊解釋道,
“你打算把這架飛機運回江北,”***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一些驚訝的神色,光是把這破玩意拆散了運出深山老林,就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工,再通過渠道運進國門,用集裝箱卡車輾轉千裡運到江北市,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是啊, 閒著也是閒著,”劉子光發動著飛機,但引擎發出一陣怪叫,螺旋槳卻是紋絲不動,
……
徐玉凱指揮士兵散開保衛飛機,自己站在艙門口躍躍欲試,想爬上去玩玩,卻被同行來的負責人韓主任用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我知道,不該看的不看,”徐玉凱訕訕的說道,提著槍去一邊巡邏了,韓主任等劉子光和***下來,才湊上去說道:“你們的意思是,”
“拆散了扛走,有難度麼,”劉子光問道,
韓主任苦笑著說:“難度是有的,畢竟這是深山裡,飛機的部件都比較大,肩挑手抬的很麻煩,不過這個困難我們可以克服,不管花多長時間,一定能把飛機搬出來,”
“但是呢,”劉子光知道韓主任後麵還有話在等著,
“我們沒有航空專業人員,拆散容易,再裝起來可就難了,”韓主任實話實說,
飛機這玩意不比汽車,即便是四十年代的老爺飛機,也是極其複雜的,尤其發動機部和航電部分,野蠻拆卸後很難恢複原貌,到時候就算拚起來,也飛不動了,
“那麼說,隻有一個辦法了,”劉子光自言自語道,
“你想修好它,”***在背後插嘴問道,
“對,修好它,直接飛回去,你看這塊罌粟地,長度起碼三百米,運五的起飛距離是一百八十米,把罌粟鏟了,地麵墊平夯實,可以起飛的,”
聽了劉子光的豪言壯語,***卻搖了搖頭:“飛機損毀嚴重,你找誰幫你修,”
劉子光冷笑:“建國哥,你可能不知道俺們晨光機械廠以前是乾啥的,”
***露出狐疑的目光,劉子光驕傲的說道:“晨光廠以前隸屬於總後,不少工人是以前海陸空軍的技術兵轉業進來的,海陸空的玩意全能擺弄,彆說是破運五了,就是空中蔡國慶都不在話下,”
“哦,”***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即便如此這也是一項艱巨的工程,按照劉子光的說法,這些技術人員應該都是退休的年齡了,還能不能保持幾十年前的技術很難說,即便技術方麵的問題解決了,備品備件也成問題,
退一萬步說,即便飛機修好了,怎麼飛回國,飛機不是汽車,是嚴格管製的航空器,運五巡航速度很低,隻有一百六十公裡左右,這種玩意飛在天上慢悠悠的比鳥快不了多少,彆說空軍雷達了,就是路人都能用肉眼看見,
從雲南邊陲到江北市千裡遙遠,運五老爺機不是一次就能開到地方的,中途在哪裡降落,如何補充燃料都是麻煩事,更彆提被空軍雷達發現之後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