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人再次打上門來。威力已經不比當年。李紈本來就不是個吃素的人。當初也隻是念著到底是小誠的親爺爺奶奶。不好意思撕破臉而已。現在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再好的脾氣都無法容忍。
更何況如此李紈不是一個人。自己的爸媽來了。男人也在家。還有什麼好怕的。她乾脆直接進屋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李紈的母親心地比較善良。出言相勸道:“親家。到底怎麼回事。都是有文化的人。何必鬨得這麼僵。”
甄母撇撇嘴。傲然望著這兩個外地人道:“我不和你說話。”
李紈的母親也生氣了。一扭頭回屋。讓兩個男人對付他們。
李天雄看看劉子光。看他如何麵對。劉子光毫不含糊。當即拿起電話報警。然後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等著警察來到。
甄家人都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老兩口一臉的傲氣。甄麗也氣鼓鼓的。隻有侯振業麵露惶恐之色。他知道劉子光的厲害。這人陰著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自然不會動手打人。可是以後保不齊還要背後敲自己的黑磚。
甄法官老兩口倒是無所謂。鬨得越大越好。正符合他們的預期。甄法官退休以前是區法院的一把手。有權有勢。出入有車。逢年過節家裡禮物不斷。可是退休以後直接從雲霄跌到凡塵。說話不頂事了。到老單位去辦事。往日獻媚巴結的那些人也愛答不理了。心裡的失落可想而知。
從領導乾部的崗位上退下來。本來就不舒服了。再加上女婿女兒的挑唆。便把矛頭指向了兒媳婦。往日的仇恨湧上心頭。兒子的死和這個小娘們分不開關係。她家財萬貫。生意風生水起。這些本來應該是我們甄家的財產啊。老兩口氣不過。遂決定通過法律途徑來分割李紈的財產。搶回自家的孫子。
這事兒要擱在以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現在不同了。退休老院長的話也沒人當回事了。案子拖了一兩個月也沒有下文。老兩口屢遭羞辱。女婿也被黑社會打傷。他們反倒越戰越勇。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豁出這把老骨頭。把李紈這個小娘們搞臭也是好的。
所以老法官一家人傾巢出動。帶著小馬紮和兒子的遺像前來鬨事。反正丟的是李紈的人。他們才不在乎。鬨得越大越好。喊警察更沒關係。借他們三個膽子。也不敢把退休老法官怎麼著。
客廳裡靜悄悄的。甄法官老兩口若無其事的坐在小馬紮上。一副長期作戰的架勢。李天雄嘴角掛著冷笑。老特工並不打算出手。隻想看看劉子光怎麼應付這件事。
五分鐘後。110警察趕到現場。遇到這種家庭糾紛。而且當事人一邊是社會名流。一邊是退休法官。小警察哪邊也得罪不起。隻能苦苦相勸。無奈老法官兩口子就是鬨事來的。屬於標準人來瘋。指著警察的鼻子破口訓斥。氣焰相當囂張。
物業人員也上來了四五個。連勸帶拉把人拽出了李家。老兩口覺得在家裡鬨規模不夠大。順水推舟來到樓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再也不走了。高聲叫罵。引來無數圍觀。劉子光暗自冷笑。心道老東西你和我鬥心眼還差點。
過了一會兒。一位五十餘歲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口。看氣度雍容高貴。物業人員立刻陪著笑臉上去問候:“陳阿姨。把您也給驚動了。真不好意思。”
婦人道:“又是李總的公婆來鬨事麼。我去勸一下吧。”
於是上前很客氣的勸說道:“老人家。消消氣。有什麼問題可以慢慢說嘛。無法協商的也可以走法律途徑嘛。你們這樣鬨影響多不好啊。”
小誠的奶奶正在氣頭上。哪還有好臉色給她。當場就罵回去了:“一邊去。這裡沒你的事。”
婦人有些語塞。沒想到自己的麵子也會有人不買賬。那邊劉子光走了過來。很客氣的說道:“陳阿姨。您也來了啊。”
婦人道:“是啊。雪晴提到的。我就順便過來看看。這老兩口真不講道理啊。”
劉子光說:“沒辦法。公檢法退下來的人就是厲害。哪能聽彆人勸啊。除非他們單位領導來才能降住。”
婦人點頭說:“有道理。”從提包裡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胡書記啊。我是小陳啊。對對對。我們小區裡發生一件事。你能不能來解決一下啊。什麼。在開會。我也是沒辦法啊。除了你沒人能壓得住了。”
又過了十分鐘。政法委書記胡躍進趕到了。與此同時。同住在濱江錦官城的周代市長也接到妻子的通知趕回來了。
市長和政法委書記都到了現場。市中院的領導們也聞訊趕來。還有檢察院的領導。司法局的領導。一起家庭糾紛。驚動了大批高級領導乾部。這排場是越來越大了。
甄法官老兩口無所畏懼。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退休政法乾部牛逼哄哄。但是一物降一物。誰都有命門所在。市裡領導都來了。甄法官也就泄了氣。老太婆也偃旗息鼓。不再趾高氣揚的破口大罵。開始哭天抹地抱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