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騰猥瑣的一笑,說:“肯定是昨天新上手的那個**想你呢,怎麼樣,素質還行吧,”
楊峰搖搖頭:“除了波大腰細腿長,就沒啥拿得出手的了,對這種貨色,我一般都是拔鳥走人,連電話號碼都不留的,”
李誌騰吞了口涎水,罵道:“楊子,你真糟蹋東西,你不要給我啊,我最近上了幾個都是九零後非主流,都有點審美疲勞了,對了,你猜我昨天碰見誰來著,刑警之花胡蓉,這丫頭比以前更傲了,胸脯挺得那叫一個高,看見我都不帶搭理的,我草,不就是仗著她爹胡躍進提了副市長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楊峰隻覺得有一隻大錘在敲擊著自己的胸口,李誌騰的話揭開了他心中的傷疤,對於胡蓉這支帶刺的薔薇,他一直垂涎欲滴,幾次差點都上手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現在人家是警界有名的女神探,自己卻成了階下囚,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自打出事之後,自己在圈子裡的地位是扶搖之下,除了李誌騰這個傻大個,以前玩的不錯的一幫朋友都變得對自己愛搭不理,還有上回父親說要介紹王副書記的女兒給自己,出事之後,這件事也黃了,
“楊子,你臉色咋有點不好看,”李誌騰傻乎乎的問道,
“沒事,走,練一局去,”楊峰扯掉脖子上的白毛巾,摘下了牆上的拳擊手套,
……
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身高一米九的李誌騰竟然倉皇落敗,扶著圍欄坐倒在地,口中大呼:“哎喲,不行了不行了,我說楊子,你這是玩命啊,”
楊峰依舊在台上蹦達著,不時快速出拳,發出呼呼的破空之聲,大滴大滴的汗珠從線條筆直的鼻梁上流下,上回吞刀片事件之後,父母一夜白頭,蒼老了許多,父親更是放下身段,親自去求政法委書記胡躍進,據說這事兒最後連李書記都出麵了,終於壓了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最終隻是判了個三年有期徒刑而已,再辦保外就醫,人就算撈出來了,
這件事給楊峰的刺激很大,從派出所副所長淪落到階下囚,從人人巴結的高乾子弟到彆人避之不及的惹禍精,這種落差足以讓意誌薄弱的人精神崩潰,但楊峰卻挺了過來,他把情緒都發泄到鍛煉上來,這段時間散打技術和跆拳道水平明顯見長,小肚子上的贅肉也練下去了,
楊峰終於從人生的低穀中走出,腳踏實地的做起了生意,在濱江大道上開了酒吧,又趁著風頭注冊了一家建築公司,雖然現在沒有生意,但憑著組織部長的牌子,肯定能撈幾個大單子,到時候就吃喝不愁了,
衝了個澡出來,休息室內,楊峰拋給李誌騰一根三五,吞雲吐霧道:“其實我覺得下來反而更好,沒有那些瑣事纏身,早上想幾點起就幾點起,想揍誰就揍誰,隨心所欲自由的很,”
李誌騰說:“對,有人管著就是不舒服,對了,項目的事情有眉目了麼,”
“沒跑,起碼拿個上億的單子,到時候往外一轉包,啥事不要管,點錢就行了,”
李誌騰興奮起來,上億的項目啊,起碼賺個幾千萬,有錢有勢可比當個小警察強太多了,他摩拳擦掌道:“楊子,可彆忘了我啊,”
楊峰說:“放心,少不了你的,咱們一步步來,遲早做到聶萬龍那個級彆,”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楊峰說:“走,還約了分局幾個朋友吃夜宵呢,”
兩人更衣離開俱樂部,門口停著兩輛大排量SUV,其中一輛坐滿了人,都是李誌騰從押鈔隊裡叫來的小夥子,一個個膀大腰圓精悍的很,楊峰聘請他們給自己當保鏢,進進出出前呼後擁,管吃管玩還有紅包,誰不樂意乾啊,
兩輛車風馳電掣的走了,路邊巷口中走出一人,望著他們遠去的影子歎了口氣,對方早有防備,讓善於打悶棍的胡光沒了用武之地,
……
私人城市酒吧被勒令停業整頓,工作人員抓了十幾個,連當紅歌手奧巴馬都被關進了派出所,不過對這個外籍人士的處理很讓人頭疼,這位黑哥們瘋瘋傻傻,就是不提自己是哪國人,江北市畢竟比不得廣州,外籍人士比較稀罕,派出所也不敢大刑伺候,隻能盒飯香煙純淨水伺候著,等著他的東家來領人,
基層民警通常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保持轄區裡不出大事最好,誰都知道私人城市酒吧幕後的老板是誰,也知道這場架怎麼打起來的,兩邊他們都不願意得罪,就隻能和稀泥了,
派出所門口,楊峰正和辦案民警親切握手話彆,楊峰雖然被清理出公安係統,但是人脈還在,誰都給他麵子,從所裡撈幾個人出來是小事一樁,
他身後站了七八個年輕人,都是前天晚上被拘留的打架鬨事者,因為夠不上治安處罰條例,所以就沒拘留,罰點款放了拉倒,
“晚上我請客,不許不去啊,”楊峰拍了拍昔日同僚的胳膊,轉身離去,迎麵正遇到同樣前來撈人的劉子光,
雙方立刻怒目而視,劍拔弩張,在派出所門口就拉開了架勢,劉子光笑笑說:“這不是楊副所長麼,好久不見了,啥時候放出來的,”
“媽的,找打是不,”李誌騰虎著臉作勢要衝過來,
“來呀,把你丫另一隻手也廢了,”貝小帥毫不示弱,昂起頭指著李誌騰的鼻子罵道,
李誌騰臉色難看的可怕,他的手筋腱傷了再也不能握拳握槍,這是他心底最不容觸碰的傷疤,貝小帥當眾提出來,徹底激怒了他,也不管是不是在派出所門口了,吼一聲就要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