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夥計吃緊。陸海也舉起手槍加入戰團。一時間墓地裡子彈橫飛。黃澄澄的子彈殼到處飛濺。寂靜的公墓今天熱鬨無比。長眠於此的人們免費看了一場真實版的好萊塢槍戰大戲。
公墓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早就嚇得四散而逃了。當然還沒忘記在逃跑之間打電話報警。人都跑走了。隻剩下那條大狼狗在犬舍裡狂吠著。
細雨霏霏漸漸變成了中雨。雨水打濕了交戰雙方的衣服和頭發。阻擋了他們的視線。但是誰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張佰強端著AK47如同一尊雕塑。嫣紅的血從他胳膊上流下。滴在雨水中形成一道淡紅的小溪。他中彈了。但是卻依然強橫無比的佇立著。
胡蓉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子彈。不過此時劉子光已經衝到了她的附近。兩人就隔著一條狹窄的過道。但是由於張佰強的自動步槍瞄著。誰也過不去。
“怎麼還不走。”張佰強衝身後吼了一句。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散亂的濕法發。不羈的胡茬子。更顯悍匪本色。
“老大。條子是個狠角色。”烏鴉頭也不回的說著。此時他正藏身在一座墓碑後。一發發裝填著12號的鹿彈。
張佰強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心說這回怎麼這麼倒黴。遇到的儘是硬茬子。早先在香港打劫金鋪的時候。他們四個兄弟對付了整整一個警區的HK警察。什麼藍帽子PTU。衝鋒隊、飛虎隊全上了。結果還不是全身而退。怎麼在內地一個坡墓地裡卻被區區三個警察纏住了。對方還沒有重武器。就是三把手槍而已。而且還有個隻能添麻煩的小娘們。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混。大悍匪有些沉不住氣了。從風衣裡掏出一個美製M26A1式手榴彈。拽掉拉環順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麵就滾了過去。
這枚手榴彈是衝著劉子光這邊過來的。張佰強的投擲力量拿捏得很好。不遠不近正好丟過來。看到嘶嘶冒煙的手榴彈。胡蓉整個人都傻了。竟然一定不動。說時遲那時快。劉子光一個餓虎撲食衝了上去。將胡蓉按在身下。一身巨響。手榴彈炸了。但是爆炸威力卻極其有限。不過是個大號爆竹罷了。
“媽的。那幫越南猴子賣給老子的過期貨。”張佰強恨恨罵了一句。趁著這個空當迅速撤退。他們三把槍壓製韓光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子彈就在頭上飛。韓光根本不敢動。實際上他身上三夾子彈都打光了。從警這麼多年。如此之強度的槍戰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哪是逮人啊。分明就是打仗來了。
“媽的。有點意思了。”劉子光從胡蓉身上爬起來。一場大雨澆的女刑警渾身上下都濕透了。T恤衫裡的形狀都看的清清楚楚。但老劉此刻沒有絲毫的雜念。他沉寂已久的戰鬥欲望終於被勾了起來。
“你受傷了。”胡蓉驚呼一聲。按住了劉子光正在流血的胳膊。這是被手榴彈片劃破的。並不是很深。
胡蓉一咬牙。把T恤下擺撕了一條下來。要幫劉子光包紮傷口。這個沒良心的卻絲毫也不領情。退出彈匣檢查一下餘彈。把槍塞給胡蓉說:“開槍掩護我。”
胡蓉一愣。但是一看正在下山的歹徒們。便明白了。舉槍朝著他們一頓猛射。張佰強等人當即臥倒還擊。趁著他們分神的空當。劉子光迅速往山腳下奔去。
雙方繼續交火。悍匪們且戰且退。終於來到山下。依然是張佰強殿後。三個兄弟爬上了越野車。陸海把槍往副駕駛位子上一丟。啟動掛檔踩油門。一氣嗬成。三菱帕傑羅發出一陣嘯叫橫在張佰強身前。烏鴉的手從車窗內伸出。沉穩的扣著扳機進行掩護。
張佰強把打空的AK47丟進車裡。自己也撲進車門。汽車一個大掉頭。呼嘯而去。
雨更大了。急促的敲打著車窗。越野車裡四個人身上都帶了傷。若不是身上都穿了防彈衣。這回恐怕要交到幾條性命在這裡。
“操。江北條子真猛。以後沒事不能來了。”烏鴉啐了一口說。從兜裡掏出香煙盒來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卻發現煙盒被雨水浸透了。香煙全變成了煙絲糊糊。
“我頂你個肺。誰有煙。”他把煙盒丟出車窗問道。
陸海在身上摸了摸。冷漠的搖了搖頭。褚向東也在身上摸索了一番。依然是一無所獲。張佰強頭發上往下滴著水。表情平靜自然。問道:“都還有子彈麼。”
“打光了。今天真他媽背。四夾子彈都不夠用。”陸海說。
“我也沒了。槍成了燒火棍。”烏鴉說。
褚向東沒說話。他的槍都被劉子光打飛了。身上的子彈也給了烏鴉。自然是什麼也沒有了。
“要趕快回去補給。不然會有大麻煩。陸海。你這是往哪裡開的。”張佰強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路就走唄。”陸海這才發覺路越來越狹窄。而且泥濘不堪。周圍一輛車都沒有。他們走岔路了。
“再往前走是以前的老火葬場。已經荒廢二十年了……”褚向東話沒說完。張佰強就拔槍在手。衝著車頂棚連連開槍。同時大喊道:“車頂有人。”
陸海猛踩刹車。三菱帕傑羅發出一陣怪叫停下。車頂上的人卻並沒有飛出去。而是順勢從車頂翻下。一腳踹開了風擋玻璃進入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