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是啥年月的老黃曆了。咱現在能不被人欺負就行了。”
紅旗廠的工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眉宇間儘是興奮之色。晨光廠和紅旗廠多少年的兄弟單位了。雖說當年為了爭先進。爭勞模名額沒少明爭暗鬥。但依然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尤其是到了現在。老國企已經沒有幾家了。更顯的這種友誼的珍貴。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衛淑敏當即下令:“開廠門。出擊。”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紅旗廠的工人們湧了出去。和晨光廠的民兵們合兵一處。氣勢大增。尤其是那麵獵獵飄揚的紅旗。更是震懾了那幫沒見過世麵的地痞流氓們。
媽呀。這是要打仗還是咋的。
如果是城裡消息靈通的人士。見到晨光廠民兵營的旗號。當時就會明白過來。肯定是哪個不開眼的又得罪劉哥了。或者是卓二哥脾氣不好想扁人了。碰上這種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腳底抹油趕緊溜。等兩位哥哥氣頭過去再托人遞話。賠禮道歉把這個事結了。要不然日子過得提心吊膽。不踏實。
但是城鄉結合部的流氓們消息相對閉塞一些。這些土條整天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裡。以為認識幾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啥的就牛逼到天上去了。哪能想到還有比他們更牛逼的存在。
所以。這幫不開眼的小流氓居然仗著自己人多。沒走。
“都給我圈起來。一個也不要放走。”劉子光跟著紅旗廠的大隊人馬出了廠門。衝著卓力吆喝道。
“來了還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卓力兩隻眼睛四下裡一掃。就看到杜中河乘坐的汽車了。右手一指。早有幾個民兵上去。把汽車團團圍住。卓力敲敲車窗。示意杜老大下車。此時杜老大的手下們已經被分割包圍。也顧不得增援老大了。他隻得搖下車窗。冷冷看了一眼卓力。問道:“你混哪裡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麼。”
卓力一把拉開車門。揪住杜老大的領子把他拽了出來。二話不說掃臉就是八個大耳帖子:“我操你馬勒格壁的。老子不混哪裡。老子是晨光廠保衛科的。還他媽誰的地盤。普天之下都是共-產-黨的地盤。你給我講這個。”
杜老大出來混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狠的角色。上來就打啊。根本不給你講數的機會。他被打懵了。滿眼都是小星星。嘴裡也有幾顆牙鬆動了。兩個腮幫子腫的厲害。話都說不利索了。
清場工作在繼續。民兵們現在已經很含蓄了。打架都不用消防斧和長矛這種大殺傷力武器了。而是防暴盾牌和橡皮棍、應急棍等專業器械。實際上這幫民兵裡真正的工人隻有一半。還有一半是跟著卓力貝小帥混的江湖人士。本來打架就是行家裡手。沒事就在晨光廠操場上練習擒敵拳和組合棍法。對付百十個小痞子還不少手到擒來。
老實說。就是市局防暴大隊來。活兒都乾不了這麼利索。不出十分鐘。堵門的流氓們就全被抓了起來。棍棒砍刀鏈子鎖丟了一地。一大群禿頭雜毛蹲在泥地裡。早沒有了不久前的囂張氣焰。
杜老大則被上了背銬吊在廠門口。滿臉的血淚鼻涕。哪還有半點老大的神采。
危機基本結束。警車來姍姍來遲。幾個當地派出所的警察下了車。驚訝的看著這副場麵。為首一個胖警官走過來說:“衛總。怎麼鬨成這樣。”
後麵一個年齡大點的警官邊打手機邊走過來。走到門口收起手機。皺眉命令道:“放了放了。”
衛淑敏說:“張所長。流氓堵門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我也反映了不止一次。這種犯罪行為給我們廠造成了極大的經濟損失。我希望你們能切實的管一管。”
張所長有些慍怒了。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把人給我放了。”
“你TM又是誰。怎麼給領導說話的。還給你放了。紅旗廠的廠長什麼級彆。你什麼級彆。懂規矩麼。”卓力殺氣騰騰的擠了過來。惡聲惡氣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