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如釋重負。忙道:“好。那我不耽誤您工作了。”說罷趕緊出門。一看時間。已經四點五十了。馬上就是下班高峰期。從市立醫院到紅旗鋼鐵廠這段路相當難走。正在修路限行。而且現在買車的人太多了。江北市每月新增上牌車輛數千輛。道路條件卻沒什麼改善。每到交通高峰期。到處堵車。寸步難行。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能堵一小時。
出門上車。醫院門口的車流已經很密集了。排著隊的汽車等著出去。門外的道路卻是堵得一塌糊塗。好不容易開了出去。卻發現馬路上堵成了一鍋粥。劉子光也勢不妙。伸手把座位底下藏著的警燈摸了出來。扣在車頂上直接開上了人行道。他的座駕還是那輛從金處長那裡坑來的昂科雷。掛著國安的密檔掩護牌照。哪怕什麼拍照罰款。一路橫行出了堵塞路段。直奔鋼鐵廠而去。
來到鋼鐵廠正好是六點差五分。饒是劉子光車技過人。橫行無忌。也架不住車流如海。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小時。在鋼鐵廠門口登記的時候。他注意到一個奇怪的景象。淮江裡泊著一長串船隻。看造型似乎是軍用登陸艇。
暫時沒有閒空管這個。劉子光驅車來到廠部大樓下。看到陸天明已經等在這裡了。看到劉子光來到。便樂嗬嗬的上前道:“來的準時。很有軍人作風嘛。”
劉子光問:“明叔。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安排。”
陸天明嗬嗬一笑說:“回頭到衛總家裡一起吃個飯。”
劉子光頓時明白了。笑道:“你倆吃飯敘舊。拉著我當電燈泡有啥意思啊。”
陸天明說:“你小子。想哪裡去了。衛總對你印象不錯。她家裡有個女兒年齡和你相當。我們做長輩的。想給你們撮合一下。待會你表現的自然些。先處處看嘛。”
劉子光無語。陸天明倒是興奮的很。說:“江上那些船你看到沒有。紅旗廠的複興就靠他們了。”
劉子光納悶道:“怎麼回事。”
陸天明說:“我想了很久。在當前的國際大環境下。中小鋼企想要求生存。求發展。一定要開創自己的路子。國際鐵礦石價格居高不下。國內鐵礦石品質低下。這兩條路都走不通。衛總先前的思路非常好。收購廢鐵煉鋼。但是也存在一些問題。我在她的基礎上延伸了一下。把收購廢鐵改成拆船。那幾條船是我從部隊聯係的退役登陸艇。彆看年頭久遠。可都是好鋼材。現在拆小型登陸艇。等積累了技術經驗之後。可以拆更大的船隻。拆解廢船總比辛辛苦苦進口鐵礦石強。”
陸天明信心滿滿。劉子光的情緒也被他帶了起來。說:“好啊。到時候聯係幾艘退役的航空母艦來拆著玩。搞不好還能把旅遊產業帶起來呢。”
當然這都是笑話。退役航空母艦哪有那麼好收購的。即便是報廢的貨輪也不是那麼好買。國際拆船業不是剛剛興起。而是存在上百年了。作為一家新的拆船企業。紅旗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這批船之後。還有一批報廢的舟橋設備。隻要鐵路方麵聯係好就能運過來……”陸天明滔滔不絕的說著。劉子光打趣道:“明叔。你乾脆來紅旗廠兼職算了。我看你對紅旗廠比對咱們晨光廠還上心呢。”
陸天明眼神一黯。說:“我欠她的太多了。做再多的事情都難以補償。現在她最掛念的就是廠子了。所以我隻能儘我最大能力幫她把廠子效益搞上去。這樣大家都高興。”
劉子光很理解的歎了口氣。正要說兩句。忽然看到衛總出現在樓梯口。女企業家笑著說:“等急了吧。剛才有個會耽誤了。走。咱們回家。我親自下廚炒幾個菜給你們嘗嘗。”
紅旗廠有好幾個家屬區。廠區附近就有一個。還是八十年代建造的筒子樓。當年在這一帶農村中如同鶴立雞群。現在城市擴大化。家屬區也變成了殘破的舊小區。不過綠化和衛生情況保持的還不錯。
衛總的家就在其中一座筒子樓裡。紅磚外牆的五層樓外麵爬滿了藤蔓。樓下車棚裡停滿了工人的自行車和電動車。現在城裡各個小區裡私家車已經司空見慣。但在這裡。自行車還是主流。
兩室一廳的房子還算寬敞。一間是衛總的臥室。一間是女兒的房間。房門緊閉看來人還沒回來。衛總一個人在廚房裡忙合著洗菜切菜。陸天明想幫忙。衛總卻說:“廚房太小。兩個人轉不開身。你坐著就行。茶幾上有報紙。有瓜子。想吃水果自己削。想抽煙也行。煙灰缸才茶幾下麵。洗洗再用。”
於是。衛淑敏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著。劉子光和陸天明兩個大男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閒地抽著煙。看著報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和睦的小家庭。做母親的忙著做飯。父親和兒子等著吃飯一般。
衛淑敏雖然是號稱鐵娘子的企業家。但是做飯的手藝一點也不差。隻聽廚房裡煎炒烹炸之聲。陣陣香味飄出。還沒看到菜肴就讓人食指大動。
忽然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一個人走了進來。由於角度關係。進來的人沒看到沙發上的客人。她彎下腰去換拖鞋。嘴上抱怨道:“今天堵車堵得厲害。幸虧我沒坐公交車。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家。媽。做的什麼菜啊。這麼香。”
衛淑敏一邊炒菜一邊答道:“小芊。來客人了。招呼人啊。”
於是。劉子光就看到至誠集團的總裁助理衛子芊出現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