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公海上,大雨如注,濁浪滔天,排水量兩萬噸的豪華遊輪如同一座燈火璀璨的海上浮島一般停泊在遠處,快艇上的匪徒們擦著臉上的雨水,露出了貪婪的微笑,駕駛員關閉了大部分發動機,隻留下一台運轉著,降低速度慢慢貼了上去,漸漸的可以看到白色的船身上刷著的船名了,東方女皇號,多麼尊貴和神秘的名字,用不了多久,這位女皇就將成為匪徒們的俘虜了,
遊輪上,繁華依舊,由於下雨,甲板上沒有遊客,駕駛艙裡,船長和幾個高級船員坐在高腳椅子上聊著天,今夜天氣不好,一些小型的遊艇都緊急返回港口了,但是對於一艘兩萬噸的巨輪來說,這點海況實在算不得什麼,況且遊輪出海一次費用高達五十萬港幣,若是因為下雨刮風就返航的話,損失實在太大,
這艘名為東方女皇的賭船注冊於塞浦路斯,英國勞氏船級社登記,是一艘國際郵輪,三年前由程國駒先生購得,從此固定停靠尖沙咀碼頭,每晚五點到七點開始登船,在船上安頓完畢,吃完豐盛的自助餐後,九點鐘起航駛往公海,做一次無目的港航行,賭船嚴格遵守法紀,決不在香港領海內賭博,經過一小時左右航行,抵達公海後才打開賭廳營業,同時船上的餐廳、KTV、桑拿按摩、電影院等都進行營業,不過那都是賭廳的附屬產業,實際上是虧本經營的,營業至淩晨五六點鐘就開始回航,七點鐘左右抵達碼頭,賭客中的白領們還不耽誤上班,
船上有船員五十人,服務人員一百五十人,包括經理、保安、荷官、廚師、服務員以及按摩女郎、舞女等,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有大陸雇員,香港雇員、馬來人、印尼人、歐洲人,大家都是奔著錢來的,生意好的時候,荷官的小費一天都能上萬,船東賺的錢更加不是小數目,
通常船東不參與經營,隻收取租金,有時候稍微抽成,但是東方女皇號卻是程國駒親自在經營,賭船的收入在程氏產業結構中,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這些年來港人收入減少,賭船的客戶群漸漸改變,主要接待內地來的客人,這些人財大氣粗,一擲千金,出手比寒酸的港人強多了,還能以此為契機認識一些內地重量級的人物,程國駒在內地投資樓盤的合夥人,就是他在賭船上認識的朋友,
外麵大雨傾盆,船艙內溫暖舒適,雨點打在圓形的舷窗上,外麵墨黑一團,更加給人以安全感,此時正是賭廳生意最火爆的時刻,客人絡繹不絕,穿著緊身白襯衫和彩色馬甲的荷官們動作熟練的發著牌,百家樂桌子邊,賭客們豪爽的下著注,能到這裡來玩的人,都是身價不菲的豪客,有時候一晚上輸贏上千萬,眉頭都不眨一下,
豪哥在四個保鏢的簇擁下走了過來,這段時間警察總是來找麻煩,程國駒索性把阿豪派到船上來做事,其實船上也沒什麼工作可做,船隻航行他不懂,賭廳運作他也不懂,隻是來幫著看看場子而已,
來往穿梭的服務員看到程國豪,都恭敬的喊一聲豪哥,豪哥隻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賭船雖然好玩,但對他來說未免有些枯燥了,
“啪”豪哥打了個響指,立刻有服務員送上一杯馬提尼酒,豪哥端起來飲著,走進了總監控室,這裡有監視全船的攝像頭屏幕,可以看到每一張賭台的動靜,是船上最機密的場所,隻有幾個人可以特許進入,就連豪哥的保鏢都不能進,
“豪哥”監控室內的工作人員看見大老板的弟弟進來,趕忙起身打招呼,
豪哥找了張椅子坐下,點燃雪茄問道:“沒事吧,”
“一切正常,” 工作人員剛說完,內線電話就響了,
工作人員接了電話,嗯嗯幾聲後說:“豪哥,客房部有事,有個舞小姐和客人起了爭執,”
“乾,”豪哥把雪茄掐滅在控製台上,立刻趕往客房部,百無聊賴的夜裡,有點事情發生也不是壞事,起碼能給旅途增加一點樂趣,
賭船的客房裝修豪華,設施齊備,出事的是高層豪華套房,一個矮胖中年男子一臉惱怒的站在走廊裡,不依不饒的罵著,旁邊站著幾個服務人員,還有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滿不在乎的抽著煙,
“不玩了不玩了,退錢,什麼服務態度,簡直垃圾,”中年男子氣勢洶洶的吼道,走出電梯門的豪哥不禁眉頭一皺,不過當他看清楚那人的臉之後,表情就變了,
“張局長,招待不周,不好意思,”豪哥知道這個矮胖家夥來自內地某市煙草局,是個財大氣粗的角色,每次輸贏都在百萬左右,這種金主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張局長依舊甩著手:“不玩了,回去,”
豪哥衝旁邊的領班勾勾手:“怎麼回事,”
領班附耳過來,說張局長下麵那個東西不行,搞了幾次都不成,被小姐嘲笑了,不是什麼大事
豪哥陰著臉不說話,看了看旁邊若無其事的小姐,忽然左右開弓抽了她四個大嘴巴,貨真價實的狠抽,當場血就飆出來了,小姐被打倒在地大喊饒命,豪哥掏出手帕擦擦手上的血,輕描淡寫的對保鏢說:“丟海裡喂魚,”
兩個保鏢把滿臉鮮血的小姐架出去了,豪哥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做掉,在公海賭船上消失一兩個人實在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捏死一個小姐,和捏死一隻螞蟻沒啥區彆,
“張局長,不好意思,來人,拿五萬塊籌碼來,”豪哥一招手,立刻有人送上籌碼,這下反倒弄得張局長有些不好意思了,說:“好,我給豪哥麵子,這事就算了,”
……
快艇緊緊靠在郵輪船殼上,隨著海浪的起伏而顛簸著,雨嘩嘩的下著,澆的人身上精濕,駕駛員摘掉頭盔,露出了本來麵目,原來他正是劉子光的同事趙輝,
劉子光從駕駛台下拿出一把長槍狀物體,衝高高的郵輪船舷發射了一槍,纜繩嗖嗖的拋了上去,掛在船舷欄杆上,拽一拽,夠結實,劉子光一揮手,褚向東從腰間抽出匕首叼在嘴裡,第一個爬了上去,雖然這種海況下甲板上根本不會有人,但張佰強還是舉著自動步槍在下麵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