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來路不明的保安,不知道啥時候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到五分鐘,縣公安局的局長和縣紀委書記就來到了現場,他們的速度之快簡直讓周文懷疑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郎局長和紀委侯書記進來之後,顯然有些震驚,室內一片狼藉,周文臉上帶傷,嘴角還有血跡,身上隻披了一件浴袍,旁邊有個少婦躺在地上昏迷著,床上散落著拆封的安全套,看到這一幕,他倆頓時興奮起來,臉上卻故作鎮定,
“周縣長,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同誌是,”
“我要見縣委徐書記,等他來了再說,”
“好,我這就聯係徐書記,”
縣城就那麼大點地方,沒有多久縣委書記徐民就趕到了酒店,臨近退休的徐書記是南泰官場的不倒翁,從政數十年來什麼場麵沒見過,這種熟悉的場景讓他立刻想到作風問題,他倒背著手,在屋裡踱了兩圈,痛心疾首的看著周文說:“周縣長,你解釋一下,”
周文把剛剛蘇醒的劉曉靜拉到身邊,平靜無比的說:“徐書記,這是我愛人劉曉靜,今天是我倆訂婚紀念日,我剛到飯店不久,就有一夥歹徒打著抓奸的名義破門而入,毆打捆綁我們,還拍攝了照片,我請求組織徹底調查這件事,還我公道,”
“荒唐,”徐書記徹底憤怒了,這件事擺明是縣裡有人想搞臭周文,進而把他拉下馬,打擊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從私德入手,而***養情人又是老百姓最喜聞樂見的醜聞,這種事情一旦揪出來,那是迎風臭三裡啊,可是這些蠢材,居然連周文的老婆都不認識,擺出這樣的超級烏龍,
“周縣長你放心,這件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郎局長立刻做了保證,紀委書記也表了態,牽扯到誰絕對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叫救護車,我愛人被他們打傷了,”周文扶著劉曉靜站起來,語氣相當平靜,絲毫也看不出憤怒神色,他越是平靜,徐書記越是明白,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開始了,
……
縣政府辦公室,朱副縣長接到了苟局長打來的電話,
“什麼,搞錯了,那個女人是周文的老婆,我說你們是乾什麼吃的,這都能搞錯,什麼,徐書記也去了,這事兒大了,你趕緊安排一下善後,就這樣了,有什麼情況隨時通報,”
放下電話,朱副縣長把身子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裡,雙手揉著太陽穴,這個苟局長辦事太不牢靠了,單憑著感覺就出手了,結果擺了個烏龍,還把周文激怒了,以前大家即使明爭暗鬥,還沒到使出這種黑手段的地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誰能保證平時斯斯文文的周文不會變成吐著信子的赤練蛇,
電話那端的苟局長也愁得直咧嘴,他對自己的司機說:“拿兩萬塊錢,讓他們幾個出去躲兩天,”
……
當天晚上,周文是在醫院度過的,劉曉靜腦袋上挨了一下,屬於輕微的腦震蕩,滿懷高興來看老公,卻遭遇這樣的事情,讓劉曉靜委屈又恐懼,老公這個縣長當得真是驚心動魄啊,自己還懷疑他,盤問他,真是不應該,
“周文,要不然調回市裡吧,這個縣長咱不乾了,”劉曉靜眼淚汪汪的說,
“傻樣,那不正合了他們的意麼,你放心,他們整不倒我的,“周文溫柔的撫摸著劉曉靜的頭發說,
病房的門被輕輕叩響,周文拍拍劉曉靜的手背,走出去一看,是徐書記找他,
“小周,咱們談談,”徐書記一臉的凝重,
……
第二天,周文把劉曉靜送上回市裡的汽車之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縣政府上班,他並沒有采取任何報複的措施,隻是簽署了一份文件,將縣政府的六個保安人員從臨時工轉成了正式的工勤人員,
這六個人,正是當初跟著周文一起出生入死平息群體事件的那些人,周文給他們轉正,也是實現了當時的承諾,
第三天,公安局查明了案情,當日有一夥社會閒散人員前去金帆大酒店抓奸,因為搞錯了房間號才誤闖了周縣長和愛人的團聚,實屬誤會,現在幾名涉案人員已經被批捕,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周文看了幾個所謂案犯的照片,確實是當日闖入房間的暴徒,隻是公安局的解釋未免太過牽強附會,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第四天,周文還是沒有任何舉動,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覺得周文是隻紙老虎,細想一下也是,周文雖然是縣長,但政令基本不出縣政府,他拿什麼來報複彆人,這麼大個啞巴虧,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吞了,
當天下午,縣公安局郎局長被市局叫去開會,
縣刑警隊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抓捕了負責修造市縣公路的華泰路橋公司的總經理、總會計師、總工程師,
市審計局人員進駐南泰縣政府,開始審查所有賬目,
有些人開始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