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子光忙碌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紐約街頭。冬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黃色塗裝的出租車成列停在路邊。供熱管道上方。乞丐豎起大衣領子。不時仰脖子灌下一口用食品卷換來的烈酒。
馬丁.馬爾羅尼是紐約一家礦業勘探事務所的營業部副主任。四十五歲的他和很多紐約人一樣。在新澤西有自己的房子。妻子兒女以及一條叫卡爾的狗。每天開著一輛半舊的雪佛蘭轎車去紐約上班。生活過的無憂無慮。富足美滿。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馬爾羅尼喜歡賭博。他已經欠下了九萬五千美元的賭債。這筆錢等於他一年半的薪水。而他的信用卡已經負債累累了。更加嚴重的是。如果讓事務所的老板知道他是個賭徒。那麼工作也會丟掉。
就在馬爾羅尼一籌莫展之際。一件來自遙遠非洲的快遞幫了他的大忙。安德森.布萊恩特是礦業勘探事務所的一名工程師。馬丁到這家事務所任職的時候。安德森已經為他們在非洲工作了十年。是當之無愧的非洲通。
可憐的安德森.布萊恩特在聖胡安的騷亂中死去。遺體已經運回他的堪薩斯老家。而作為公司資產的筆記本電腦則被送回了紐約。正好落在馬爾羅尼手裡。
馬爾羅尼嘗試著打開安德森的電腦。看看是否存在有價值的資料。電腦設置了密碼。馬爾羅尼嘗試了好幾次。最後用安德森兒子的生日才打開了電腦。進入文檔瀏覽了一番後。他隻覺得一股血湧到了頭上。看看四周同事都在忙碌。悄悄拿出優盤下載了電腦裡的一個文件。然後將其徹底刪除。
今天。馬爾羅尼穿上了新西裝。來到了紐約第五大道上的一家很上檔次的飯店。他的大學同學。如今在澳洲一家巨型礦業集團擔任小頭目的理查德.索普請他的客。
索普點了兩份龍蝦。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這頓飯起碼要吃掉馬爾羅尼半個月的薪水。要不是索普請客。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種高級飯店用餐的。
“理查德。看來你當初選擇去澳洲工作是對的。”馬爾羅尼不無羨慕的盯著索普身上考究的西裝和領帶說。這是巴黎時裝周最新的款式。沒有幾千美元是買不到的。據說索普還沒結婚。每星期都要換一個新鮮的妞兒。這讓馬爾羅尼又痛恨又嫉妒。
“我很幸運。負責亞太地區。你知道。親愛的馬丁。中國鋼企是一團散沙。他們的錢最好賺。托他們的福。我的職務升遷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參與高層決策了。”
“你真是好運氣。理查德。”馬爾羅尼幽幽的說。
索普先生狀態很好。他爽朗的說:“說說你吧。馬丁。有什麼新聞。”
“是這樣。我這裡有一份文件。我覺得你大概會感興趣。”馬爾羅尼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份打印文件遞過去道。
索普先生漫不經心的接過來掃了兩眼。眼神立刻變了。聚精會神的又看了一遍。驚歎道:“馬丁。你確定這上麵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這是用生命換來的資料。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為什麼要給我看。”索普把文件遞回去。身子往後一靠。看著老同學的眼神已經變幻莫測了。
馬爾羅尼勉強一笑:“理查德。你知道我薪水不高。凱特又看上了一套新窗簾。孩子們長大了。也需要新的臥室家具。所以。我需要錢。”
“馬丁。你想把這個秘密賣給我對麼。”索普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的。是這樣。我想你應該是最好的買家。”馬爾羅尼被索普咄咄逼人的眼神逼得有些退縮。他的這種行動如果讓事務所知道了。辭退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還會遭到起訴。身敗名裂。
“好吧馬丁。你開個價。我看看能不能接受。”
“五十萬美元。我覺得值這個價。”馬爾羅尼一狠心報出了這個數字。實際上他也是獅子大開口。說出來就有些後悔。怕嚇到索普。畢竟這隻是一份初步的勘探報告而已。能不能開采出來。能不能運出來。甚至能不能取得開采權都是未知數。
沒想到索普隻是淡淡一笑:“五十萬美元。我給你一百萬美元。但是你要絕對保證。這個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可以用凱特和孩子們保證。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原始資料我已經刪除了。而可憐的安德森。昨天才在堪薩斯下葬。”
“是麼。太好了。我這就給你開一張支票。”索普拿出支票本刷刷寫了個數字遞給對方。馬爾羅尼接過來一看。喜出望外。眉開眼笑。
索普讓侍者拿了兩杯香檳過來。和馬爾羅尼碰杯道:“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