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野就斜靠在門口,AK74U短突擊步槍藏在外套下麵,臉上蒙著阿拉伯圍巾,看似漫不經心的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是一個被稱作“巴紮”的阿富汗集市,不同民族不同語言的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說著話,交換著物資和情報,烤羊肉的味道和臭烘烘的馬糞味混雜在一起,很是古怪,
看到兩人出來,關野問道:“怎麼樣,”
“貨在那裡,”趙輝指了指小鎮北麵的崇山峻嶺,那是莽莽無際的興都庫山脈,荒涼的如同月球表麵,幾十年前武裝到牙齒的蘇聯軍隊就是在這裡碰了個鼻青臉腫,
“情況有變,我反對繼續進行任務,”關野馬上提出了反對意見,按照行動計劃,他們應該在這個巴紮上拿到無人機上的關鍵部件,而不是深入危險地山區去進行交易,
“小子,隨機應變懂不懂,坐辦公室的官老爺製定的計劃,十次有八次是不準的,如果你不願意去,留下來等我們好了,” 趙輝不屑的說道,
關野咬咬牙,說:“我要立刻報告上級,”
“好啊,記得打電話的時候避著人,當地人看到你使用衛星電話,會把你當成美國間諜的,”趙輝冷冷的把裝著衛星電話的布包丟了過去,
關野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去拿電話,行動有規定,不到迫不得已不得隨意聯絡,在阿富汗這個荒蕪落後的地帶,使用衛星電話很容易會被美國人發現,若因此暴露了目標反而得不償失,
趙輝坐進了嘎斯吉普,拿了一小撮煙絲放在嘴裡嚼著,看起來就像個地道的阿富汗人,他們三人都是那種身材不算特彆魁梧,但是看起來很彪悍的漢子,再加上不經意露出的短突擊步槍的消焰口,一般人看到就知道這幾個人不好惹,
等了一會兒,哈米德終於安頓好了家裡,拿了一把鎖把店鋪鎖上,快步跳上嘎斯吉普,副駕駛的位子已經給他留好了,趙輝開車,劉子光和關野負責警戒,吉普車沿著坎坷不平的道路出發了,
一路之上景色單調重複,幾乎都是寸草不生的荒漠,時值冬季,更是見不到一絲綠色,吉普車沿著一條乾涸的河床向山區開去,漸漸地道路變得崎嶇起來,陡峭的山崖下,一輛T62坦克孤零零的躺在沙礫上,艙門大開,鐵甲已經滿是紅繡,距離坦克不遠,是一架美製武裝直升機的殘骸,這就是阿富汗,帝國的墳場,不管是十九世紀的大英帝國還是二十世紀八零年代的蘇聯,亦或是當今的美國和北約,都避免不了在這裡折戟沉沙的命運,
交易地點是一處隱秘的山洞,興都庫山脈上有很多這樣的山洞,乾燥幽深,適宜躲藏,彆說是一件武器了,就是千軍萬馬撒在這茫茫深山中都難尋蹤跡,此時三人都不免想到了臭名昭著的本拉登,或許這位大胡子恐怖分子就躲在這裡的某個洞窟裡也未可知,
沒到目的地的時候,關野就悄悄下了車,抱著狙擊步槍貓著腰爬上了旁邊的小山頭,三個人一起出現是愚蠢的行為,作為安全官,他必須為大家的生命和國家財產的安全負責,
嘎斯吉普停了下來,哈米德率先跳下車去,劉子光緊隨其後,趙輝最後一個下車,他看看四周荒無人煙的山峰,將一個褡褳袋丟在後座上,又拿出一枚手榴彈,把保險銷用細絲連在了門把手上,
三個人走到山洞口,哈米德衝裡麵喊了一聲,不大工夫,三個當地人走了出來,懷裡抱著AK47和RPD班用機槍,用懶洋洋的目光看著這批客戶,
哈米德用當地語言和他們交涉了幾句,然後衝趙輝擺擺手,帶著兩人走進了山洞,一架白色的捕食者無人機靜靜地停在山洞裡,起落架和機頭部分略有損傷,總體來說品相還算不錯,機身下還有八枚完好的地獄火空地導彈,光是這八枚導彈的價值就不下百萬美元,
趙輝征得他們同意後,檢查了機頭,確認自毀裝置已經毀壞後朝劉子光點點頭,然後哈米德就開始和他們討價還價,對方伸出五根手指,表示五十萬美元不還價,這個價格簡直就是白送,
但劉子光卻發現對方在談價格的時候似乎漫不經心,手指也一直沒離開過扳機,這三個家夥站的方位也很刁鑽,不經意間控製了山洞裡的有利地勢,
趙輝示意劉子光把錢拿出來,劉子光從長袍下拿出皮箱打開,露出裡麵一遝遝的綠色鈔票,對方這才露出貪婪的目光,彼此交換了一下目光,手中的槍便抬了起來,
想黑吃黑可沒那麼容易,劉子光一隻手早就藏在皮箱下麵,手中的斯捷切金自動手槍搶先開火,一串子彈打進了拿班用機槍那人的小腹,但對方還是開火了,子彈打在石壁上,山洞裡充斥著震耳欲聾的槍聲,
幾乎是同時,趙輝端起了AK74U短突猛掃,橙紅色的膛口焰在略微幽暗的山洞裡特彆顯眼,兩個槍手在被掃倒的同時也開槍了,子彈擊中了趙輝,疼得他半跪下去,繼續猛射,直到一匣子彈打空,三個家夥徹底死透為止,
趙輝迅速換上新彈匣,把趴在地上的哈米德揪了起來破口大罵,哈米德嚇得臉色慘白無比,連聲求饒說這不關自己的事情,
“他受傷了,“劉子光冷眼旁觀,知道打起來的時候哈米德也是對方要滅口的對象,而且哈米德的肚子中了一槍,血呼呼地往外冒,如果得不到醫治怕是撐不了多久,
“媽的,”趙輝扯開外套,露出裡麵的防彈背心,摸了摸肋骨道:“起碼斷了兩根,看來近距離上什麼防彈衣都是白給,這老小子可把咱們害慘了,”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拿出急救包給哈米德包紮傷口,把止血粉胡亂倒在傷口上,用紗布捂上吩咐道:“自己壓著,”
哈米德的臉色很差,不停地禱告著,血汩汩的流出來,趙輝拍拍他的臉,沒再說什麼,轉而去檢查那架捕食者,忽然山洞外傳來一聲巨響,設在汽車上的詭雷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