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索普風塵仆仆從陰冷的倫敦飛往火熱的紅海之濱也門共和國之際,遙遠的東方終於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
除夕,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籠罩了江北市,將整座城市塑造成銀裝素裹的冰雪江城,今年冬天特彆冷,江麵上結了厚厚一層冰,調皮的孩子在上麵奔跑玩耍著,凍得發紅的小臉上儘是興奮,
廠礦學校,機關單位都已經放假,各單位門上貼起了歡度春節的紅紙黑字,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劉子光的父母都分彆參加了廠裡的腰鼓隊和送溫暖小組,這個春節就和同事們一起過了,並且威脅兒子說,要是再不把兒媳婦確定下來,以後也不和他一起過節了,
孤獨的劉子光漫步在大街上,給李紈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給方霏打了電話卻被袁霖搶過來磨機了半天,搞得他很是鬱悶,下午街上基本上沒幾個人,隻有江麵上有一群初中生在堆雪人玩,
劉子光忽然發現江邊長椅上坐著一個人,正望著結冰的江麵發呆呢,這不是胡蓉胡大警官麼,沒想到居然也會有如此安靜的一麵,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雙手托腮看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子光在江灘公園小賣部買了兩杯熱可可,走過去坐在胡蓉身旁說:“想什麼呢,”
胡蓉並不驚豔劉子光的到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公安人員的基本素質,她早就發現劉子光了,隻是沒心情搭理罷了,
“每年春節,都是我最孤單的時候,媽媽很早就不在了,從我很小的時候起,爸爸就沒在家吃過年夜飯,他從刑警隊長做到公安局長,再到政法委書記、副市長、市長,職務越來越高,時間越來越少,每年除夕都是在外麵過的,而我,隻能一個人在家下餃子吃,“
胡蓉淡淡的敘述著悲慘的經曆,劉子光不禁感歎起來:“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高乾子弟未必就一定歡樂啊,”
“那你呢,怎麼也一個人跑出來了,她們呢,”胡蓉好奇的問道,
“彆提他們了,來,我們打雪仗去,”劉子光忽然拉起胡蓉跑到了江麵上,對那幫小孩說:“打雪仗吧,”
“你不會吧,咱們倆對付他們一大群,”胡蓉驚道,
“沒關係,有我呢,”劉子光狡黠的一擠眼睛,
一場場麵壯觀的雪仗開始了,幾十個中學生對陣劉子光和胡蓉兩個,雪球漫天飛舞,表麵上看是學生們占據優勢,但是他們的雪球力道和準頭都嚴重不足,而劉子光打出的雪球則又準又狠,隻是可憐了胡蓉,隻顧幫劉子光捏雪球了,挨了好幾下,身上頭上全是雪,雖然挨了打,但是她卻開心的不得了,
忽然一聲怒吼傳來,江岸上出現一個戴墨鏡穿黑衣的家夥,指著被雪球砸中的奔馳轎車大罵道:“誰他媽砸的,”
那幫孩子們愣住了,都不接話,墨鏡男子徑直走下來,揪住一個少年的衣領子喝道:“是你麼,”
“不是我,”那孩子不過十四五歲,白白淨淨的戴副眼鏡,應該是一中的學生,如果是晨光子弟中學的孩子,早就一哄而散了,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裡讓人家抓,
“還他媽犟嘴,”墨鏡男一巴掌扇過去,這一巴掌還真不含糊,少年臉上頓時出現五道指痕,又疼又怕,少年哇哇大哭起來,
胡蓉看不過眼了,上前喝道:“乾嗎打人,”
“你眼睛瞎了,我上百萬的車都被他砸壞了,”墨鏡男人高馬大,眉宇間江湖氣息很濃,聽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雪球而已,能打壞汽車麼,把他放開,“胡蓉厲聲喝道,
“你他媽又算哪根蔥,”墨鏡男一把將少年推倒在地上,獰笑著逼近胡蓉,胡蓉大喝一聲,抓住對方的手臂順勢來了個利落的過肩摔,將墨鏡男摔在冰麵上,
要知道冰麵並不是那麼平整,一些雜物也跟著凍成冰疙瘩,一塊堅硬的冰坨子就在墨鏡男落地之處,硌的他悶哼一聲,墨鏡也飛了,
胡蓉緊接著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就墨鏡男製服,那幫少年劈裡啪啦的鼓起掌來,有人喊道:“姐姐好厲害,”
胡蓉得意的笑了,看了看在一旁看熱鬨的劉子光,劉子光伸出大拇指挑了挑,也跟著鼓起掌來,
墨鏡男氣的破口大罵,江堤上出現了三個和他同樣打扮的人,黑西裝加墨鏡,魁梧的身材,剃的發青的頭皮,一看就不是善茬,
三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這回那幫孩子學聰明了,一哄而散跑得遠遠的看熱鬨,胡蓉笑道:“這回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