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謝苗諾維奇今年二十五歲,八年級畢業後就進入莫斯科第八航校學習飛行,這是一所初級航校,飛的大多是螺旋槳小型飛機,主要為高級航校輸送合格的人才,而亞曆山大顯然不是這塊料,雖然他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比得上最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但是這家夥的脾氣太暴烈了,沒有畢業就被學校開除,
十九歲的亞曆山大.謝苗諾維奇在家長的安排下進入了梁讚傘兵學校,在這個充滿鐵血硬漢的大熔爐裡,他在航校裡那點小本事就顯得不夠看了,剛到校第一天就被兩個來自中亞的哈薩克籍同學打了個滿臉花,
但亞曆山大身上流著的是俄羅斯民族彪悍的熱血,他奮起直追,在傘兵學校裡學到了受用一生的本領,後來加入了傘兵特種部隊,在和車臣恐怖分子的激戰和敲打格魯吉亞的奇襲中屢屢立功,本來已經要升為中尉了,但卻因為酗酒打傷了長官而被踢出了軍隊,正當他對未來茫然的時候,特種部隊的頭兒,一位安裝了假肢的禿頂中校幫他安排了出路,跟隨李斯特羅夫斯基在非洲闖世界,
廣袤無比的非洲大陸和同樣粗魯豪爽的俄國老板讓亞曆山大如魚得水,憑著過人的身手和會開飛機的本事,他成為李斯特羅夫斯基手下一員悍將,專門執行難度比較大的任務,比如這次運送軍火到西薩達摩亞的活兒,
安東諾夫12運輸機是一款1959年列裝的蘇式四發渦輪螺旋槳運輸機,操控簡單,有著蘇聯貨一貫的粗製濫造特色,但是卻經得起折騰,很適宜氣候惡劣的非洲大陸和亞曆山大這種粗暴作業的山寨飛行員,
飛機從利比亞的沙漠機場起飛,穿過乍得和喀麥隆的領空抵達西薩達摩亞的東部邊境地帶,那裡有一座新修建起來的野戰機場,***和他麾下士兵就等在那裡準備接收軍火,
今天的天氣很好,乍得領空能見度很高,亞曆山大把駕駛工作交給了副駕駛,然後從座位下麵摸出了一瓶伏特加和兩根酸黃瓜開始喝酒,俄國人喝酒的方式和中國人截然不同,這種對瓶吹的方式在中國人看來分明就是酗酒,
東方恪膽戰心驚,瞄了一眼劉子光,心說老大你怎麼不管管啊,飛行員都喝成這樣,這要是待會降落的時候出了岔子怎麼辦,但劉子光卻熟視無睹,沒事人一樣端坐著,
忽然,飛機劇烈的顫動起來,差點把東方恪甩出去,副駕駛大聲的喊起來,亞曆山大把酒瓶子一丟,握住了操縱杆,用俄語罵了幾句,
“出事了,”劉子光解開保險帶,閃身進了駕駛艙,透過風擋玻璃看到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小型雙座噴氣式戰鬥機從安東諾夫側方高速掠過,氣流再一次攪得飛機顫動起來,亞曆山大惡狠狠地罵了一聲,儘力掌握住操縱杆保持著方向,同時用電台向基地求救,
電台公共頻道裡傳來噴氣式戰鬥機飛行員懶洋洋的聲音:“2559,這裡是乍得空軍,你已侵犯我國領空,命令你轉降恩賈梅納機場,再說一遍,這裡是乍得空軍,命令你轉降恩賈梅納機場,”
亞曆山大扭頭向平行飛翔的戰鬥機飛行員比劃了一下中指,繼續保持著航向,副駕駛也大罵道:“乍得空軍什麼時候有了阿爾法噴氣了,他們一定是假冒的,”
“摩爾,你去機尾看看機關炮還能用麼,我把尾部亮給他,你把他敲下來,”亞曆山大說,
摩爾是副駕駛的名字,他一攤手說:“尾部炮塔已經拆掉了,”
“那沒辦法了,”亞曆山大氣急敗壞,雖然這架戰鬥機隻是高級教練機級彆,但是速度快,武備強,光是那挺30毫米機關炮就能把安東諾夫打得淩空爆炸,要是在地麵上或許還有一拚的可能性,但是在空中,還是誰的飛機強誰占優勢,
就在他們遲疑的瞬間,阿爾法噴氣機不耐煩了,一個翻滾到了安東諾夫的側後上方,機炮開始轟鳴,一串串炮彈打得運輸機千瘡百孔,一顆30毫米口徑炮彈擊中了摩爾的後背,幾乎將他打成兩截,鮮血染紅了駕駛艙,亞曆山大鋼牙咬碎,頭也不回的喊道:“降落傘在座位下麵,你們準備跳傘,”
劉子光和東方恪相視看了一眼,迅速從座位下麵拿出了降落傘,迅速穿在身上,東方恪從沒跳過傘,加上心情極度緊張,手抖得厲害,倒是劉子光冷靜如常,幫他扣上了搭扣,
“如果這次不死的話,回去我打算寫一本書,肯定能暢銷,”東方恪強作笑顏道,可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2559,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投降的話就晃動你的機翼,”電台裡傳來戰鬥機飛行員的威脅,用的是標準的航空英語,但是口音裡略帶一股法國味,
乍得是法國的勢力範圍,至今仍有一千餘名法軍駐紮在乍得,而非洲各國空軍形同虛設,雷達站少得可憐,運輸機的航線沒有幾個人知道,此時卻忽然遇到不明來曆的戰鬥機攔截,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招惹了某些厲害角色,
亞曆山大晃了晃機翼,隨後離開了駕駛席,在駕駛艙的櫥櫃裡拿出一個長條狀的綠色箱子,喀啪一聲打開,從裡麵提出一具肩扛式防空導彈來,一言不發走過來說道:“誰能幫我操控一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