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倫敦一所公寓外,路燈昏暗,細雨淅淅,濕漉漉的地麵上映照著燈火,街邊停滿了汽車,巡夜的警車時不時閃著藍色的警燈路過,一個穿著風衣的男子匆匆迎風走著,來到路邊拉開一輛汽車的車門坐了進去,
“順利麼,”駕駛位上的亞曆山大問道,今天他並沒有跟著前往樸茨茅斯,而是留在倫敦執行任務,在飯店外麵用激光筆冒充瞄準器的就是他,後來跟蹤托馬斯到其寓所的也是他,
坐進車裡的是劉子光,他換了一身乾淨的風衣,那套沾滿血跡和硝煙的衣服已經丟進了泰晤士河,
“不順利,烏鴉死了,”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亞曆山大沉默了片刻:“我很難過,”
“彆難過了,乾正事,達比先生還在樓上麼,”劉子光把手從風衣口袋裡拿出,檢查了一下357口徑左輪手槍的六發彈巢,
“是的,他一直沒下來,一個小時前還在窗子旁打電話,”亞曆山大也拿出手槍檢查了一下,擰上了消音器,
兩人下車,關注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危險,這才上樓,直奔頂層,來到天台,然後順著排水管道往下爬,托馬斯的家就在最上麵一層,從窗台突入是最安全的辦法,
天還在下著雨,兩個人的衣服都淋濕了,鑲著馬賽克的建築物外牆很是光滑,劉子光悄無聲息的落在托馬斯寓所的陽台上,正看到穿著睡袍的托馬斯先生正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上拿著無繩電話和誰通話呢,
亞曆山大也跳了下來,兩人拿出鞋套裹在皮鞋上,輕輕推開了落地窗,
一股寒風灌了進來,剛好托馬斯打完了電話,正要起身來關窗戶,卻看到兩張陌生的麵孔,黑洞洞的槍口正瞄準自己的腦袋,
托馬斯不由自主的舉起了手,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他雇傭來監視博比的黑手黨被人打傷,然後是博比被人綁架,全倫敦的黑手黨都出動了,在漢普群的野外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槍戰,據說死了好多人,差點連皇家特種空勤旅都出動了,
對方展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讓托馬斯很恐懼,他沒敢回自己常住的地方,而是來到另一處住宅避難,沒成想還是被人盯梢了,
“先生們,聽我說,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托馬斯徒勞的解釋著,他知道這兩個人絕不是打家劫舍的蟊賊,因為蟊賊不會戴橡膠手套和鞋套,更不會拿帶消音器的手槍,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托馬斯.達比先生,”劉子光說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而亞曆山大則迅速檢查了臥室、浴室和廚房,並未發現有其他人在,
“來一杯威士忌吧,”托馬斯故作鎮定的說道,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兩杯酒,他是律師出身,接觸過一些殺人刑事案,懂得偵破線索的重要性,如果這兩個人一定要殺自己,那麼起碼也要讓他們留下蛛絲馬跡才行,
托馬斯這點小心思立刻被劉子光看穿,但他還是接過酒杯小酌了一口,說道:“好酒,達比先生也來一點吧,”
“不了,謝謝,”托馬斯舔舔嘴唇說,他注意到另一個家夥長的很像俄國人,冷冰冰的表情讓自己很是不安,
“地獄裡專門有一個牢房,用來關像你這種放著好酒不喝的人,”劉子光捏著酒杯,品頭論足的說道,
“好吧,我喝,”托馬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並且再次邀請那個俄國人共飲,但是亞曆山大依然是一副冷若冰山拒人千裡之外的架勢,槍口寸步不離托馬斯的腦袋,
“說實話,托馬斯,叫您托馬斯不介意吧,今天我是來殺您的,不過看在您這麼好客的份上,我想給您一個機會,如果您把知道的事情全告訴我,我會放您一條生路,這個條件還算公道吧,”劉子光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托馬斯並不是索普的鐵杆嫡係,隻是一個臭味相投的合作者而已,他假裝沉思了一下就同意了,開始侃侃而談,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當然其中摻雜了大量的假消息,律師出身的他懂得,半真半假才更唬人,
“謝謝,托馬斯,”劉子光關上了手上的MP3,拿起剛才喝過的酒杯擦拭了一下,衝亞曆山大一擺手:“該你了,”
亞曆山大上前把托馬斯提起來按到了沙發上,拿起一個靠墊捂住了他的腦袋,托馬斯被他的舉動嚇壞了,歇斯底裡的喊道:“你騙我,不是說不殺我的麼,”
“對不起,我改主意了,”劉子光一點頭,亞曆山大便扣動了扳機,一聲悶響,托馬斯雙腿一蹬,再也不動了,暗紅色的血漸漸浸濕了沙發,
確認托馬斯死亡後,兩人按原路返回,一路上儘量避開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回到樓下駕駛汽車離開,
“去哪裡,”殺了人之後的亞曆山大明顯心情好多了,
“機場,我訂了晚上去紐約的機票,”劉子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