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格壁的。”劉子光原本笑的如同彎月牙一般的眼睛忽然圓睜起來。突然爆發出的威勢讓少年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今天要不辦了幾個小崽子。老子以後沒法混了。全給我拉走。”劉子光一揮手道。同樣是揮手。但大家都覺得劉哥的揮手比卓二哥氣派多了。簡直就是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這幫小子本來就被塑料手銬綁著。卓力的手下們用早已準備好的破布塞住他們的嘴。兩個架一個。全都拖到樓下。塞入一輛廂式貨車中。深夜兩三點鐘。全樓的人都睡覺了。誰也沒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情。
“光子。準備怎麼處理他們。”卓力被劉子光搞糊塗了。這一驚一乍的。搞什麼呢。
“先關著。讓他們知道怕。等逮到老四再說。”劉子光點著一支煙。打火機的火苗映紅了他的臉。顯得有些陰森。
……
老四跑了。這貨混社會多年。經驗比那幫小年輕多太多了。他本來也沒想玩大。隻是想一邊重新培養起自己的班底。一邊給卓老二添點堵。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玩的大。比他當年狠多了。出手就見血。幸虧這幫小孩隻是單純的狠。缺乏殺人的技巧。要不然今晚肯定出更多的人命。
送走他們之後。老四又悄悄來到了發案現場。這也是一般有經驗的犯罪分子喜歡乾的事情。當他看到警察封門。客人們噤若寒蟬的時候。得意的笑了。但是當他看到卓老二身後的劉子光和貝小帥時。卻笑不出來了。
卓力和貝小帥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劉子光。這家夥不但夠狠。腦子還靈光。混跡江湖多年的老四有著靈敏的第六感。他意識到江北已經不安全了。便迅速回家收拾了兩件換洗衣服。卷了細軟打的直奔火車站。
老四明白。晚上汽車站停運。打車出城會遇到警察盤纏。最穩妥的辦法是坐火車走。車站人多眼雜。便於藏身。
他買了一張去省城的硬座車票。淩晨四點開車。在站前廣場溜達的時候看到兩個警察迎麵走來。老四有些心虛。轉身往角落裡躲。正好有個妖豔的女子過來搭訕:“老板。住店麼。”
“旅店還加被。”老四熟稔的說出行話來。女子一聽還是老手。頓時笑了。她看了看遠處的警察。把老四拉到一旁低聲道:“打炮五十。包夜一百。”
“我趕火車。三十行不。”老四心不在焉的還著價。眼角瞟著警察。
“大哥。今天還沒開張。看你是個講究人。三十就三十。跟我來吧。”女子扭著腰在前麵走。老四在後麵跟著。心中暗想。去躲一下也是好的。
路邊的洗頭房裡鑽出一個高大的漢子。正是在火車站一帶混的肖大剛。他望著老四的背影狐疑道:“這不是瘸四麼。”
正好電話響了。肖大剛接了電話嗯嗯啊啊了幾句。掛了之後重新撥了個號碼:“二哥。我大剛。聽說你在找人。”
……
肮臟的出租屋內。老四正趴在婦人身上聳動著。剛才站前廣場燈火昏暗。沒看清臉。到了屋裡才發現這個娘們足有四十歲往上。臉上的褶子裡全是劣質的粉。怪不得三十都肯做。
事到如今老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拿枕巾把臉一蒙照上不誤。一邊動作著一邊回想著當初的風光歲月。手底下幾個場子裡新來的小妞。都要讓四爺先試活才能下場營業。唉。往事如風啊。
老四正感慨著呢。忽然出租屋的門被踹開。幾道雪亮的手電光射進來。老四隻覺得忽然身體騰空而起。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身上踩了幾隻腳。一口麻袋迎頭罩下來。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當他被抬著出門的時候。耳邊還回響著那個失足婦女的尖叫聲。
……
當晚的工作告一段落。劉子光這才想起和李紈的約定。心說這下慘了。飯沒一起吃。晚上也沒過去。更為可怕的是。李紈根本沒打電話過來催問。這可是個不好的信號。第二天一早他就趕到了集團。在李紈的辦公室裡賴了整整一上午。中午又請了頓飯。這才把生悶氣的李總給哄好。
下午。東方恪從省城過來。正式投入工作之中。現在劉子光有兩個助理了。衛子芊熟悉各種商務運作。東方恪精通多門外語和電腦。他倆搭檔工作。可謂相得益彰。對劉子光來說。更是如虎添翼。
同時。鄭晨也代表香港瑞豐洋行來到了江北市。接收已經完工的貨品。這五十輛特種汽車將會以工程車的名義報關出口。由省城天堂貿易進出口公司聯係的貨船發往國外。同時尾款也會在一周內到賬。當然這些細節工作都由底下人操作。劉子光根本不用過問。
晚上。陪李紈吃過飯之後。劉子光獨自一人驅車來到郊區的五號碼頭。孟黑子早早地等在這裡。見劉哥到了。便帶著他來到一處偏僻的廢舊倉庫。指揮手下押出了八個隻穿著褲衩的少年。
少年們經過一晝夜的折騰。哪還有昨晚的錚錚鐵骨。事到如今他們算是真正見識了江北黑道的厲害。也懂得了一些江湖的道理。真正牛逼的人才不會在公共場合大打出手。收保護費這種幼稚事情隻有電視裡才能見到。真正的大老板都是開洗浴中心。酒吧什麼的實體。人家出來混。混的是錢。不是人命。
當然了。惹惱了這些大老板。捏死幾個人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比如現在。他們八個人的小命就捏在人家的手上。月黑殺人夜。在這鳥不拉屎的偏僻碼頭上。把人裝到麻袋裡丟進滔滔淮江。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隔得那麼近。劉子光都能聽見他們牙齒打顫的聲音。他微微一笑道:“龍哥。還有龍堂的各位成員。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誰願意在公安麵前指證老四。我就放了誰。”
“姓劉的。你做夢。我們一起拜過關二爺的。死也不出賣兄弟。”謝龍頭一昂。義無反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