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倒是瀟灑無比。利用一個周末就解決了縣裡的事情。連黨校的課程都沒耽誤。星期天晚上他就乘車返回首都了。時間緊促。他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在火車站貴賓候車室和白娜依依惜彆。
“可惜我們一南一北。不然可以去送送你了。”周文笑著說。
白娜嘴角微微翹起:“沒關係。以後我們還會經常見麵的。”
南下的火車開始檢票了。白娜和周文握握手:“再見了。周大縣長。”快步走向檢票口。周文站在後麵揮手告彆。直到那個充滿活力的身影消失。才把手放到鼻子下麵嗅了一下。真香啊。
周文所乘的這班車是江北市首發。直達首都的特快列車。市政府辦公室聯係的軟臥票。。列車員殷勤的將他送進包間裡。說了句:“這個包廂不再安排彆人了。周縣長您好好休息。有事招呼我啊。”
“謝謝啊。”周文坐了下來。望著車外扛著蛇皮袋奔走的民工們。心情有些落寞。此刻他滿腦子都是白娜。下次見麵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列車開了。周文的心思還沒收回來。窗外閃過萬家燈火。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兩天來和白娜之間的點點滴滴。心中甜蜜無比。
忽然包廂門敲響了。低沉的聲音:“送開水。”
周文打開門。外麵黑漆漆的。隻有夜燈發出黯淡的光。過道裡站著一個婷婷玉立的身影。不是白娜還能是誰。
周文一時間呆住了。白娜兩手背在身後。歪著頭調皮的看著他:“怎麼。不歡迎。”
“你不是回省城了麼。”周文磕磕巴巴的問道。
“我忽然想起。今年還有幾天假期呢。而且我也很久沒去北京看二伯父了。所以……”
“哦。這樣啊。快進來。”周文恍然大悟。趕緊把白娜讓進包廂。還鬼鬼祟祟的在過道裡左右看了看。這才回身關上門。順手插上插銷。又覺得有點做賊心虛。趕緊又把插銷打開。
白娜笑吟吟的看著他。問道:“大縣長。你很緊張。”
“我不緊張。”周文滿頭細密的汗水在燈光下閃著晶光。列車有節奏的晃動著。外麵是暗夜中的原野。包廂裡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曖昧氣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白娜忽然就撲上來了。抱著周文不說話。周文的手舉起又放下。似乎在天人交戰。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攬住了白娜的纖腰。
一陣暴風驟雨的狂吻後。周文氣喘籲籲的說:“白娜。我是有家的人。”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從你站在大堤上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白娜的小姐脾氣上來了。不依不饒的緊緊摟著周文。如同抱著自家的大號絨布狗熊。
周文的心靈在掙紮。他多麼想拋下一切和白娜遠走高飛啊。但是他做不到。他是丈夫。是父親。是一縣之長。如果沒有這一切。自己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白娜是個熱情奔放、敢愛敢恨的女孩子。這一點從她做新聞的風格就能看出來。但如果自己什麼也不是。白娜還會愛自己麼。
還有。白娜出身顯宦。她的家庭一定會反對她和自己這個已婚男人在一起。而且這種桃色新聞對於一個年輕乾部是有致命殺傷力的。自己才剛當上縣處級乾部。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老丈人曾經對自己講過。當官要注意嘴巴、尾巴、**。管住嘴不能亂說。得了勢不能翹尾巴。更不能出作風問題。現在正是自己的事業上升期。萬一因為和白娜的事情斷了仕途之路。以後再想東山再起就難了。
還有劉曉靜。如果自己提出離婚。真不知掉她會鬨成什麼樣子……
這些想法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白娜哪裡曉得周文腦子裡想了這麼多。還以為周文是個重情重義的奇男子呢。她退後一步。仰頭望著周文。淚眼婆娑:“我愛你。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周文心裡酸酸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半晌才道:“不早了。休息吧。我去外麵抽根煙。”
空調車廂是不許抽煙的。周文在兩截車廂的接縫處抽了幾支煙。終於平靜下心緒。決定無論如何不能惹上這個麻煩。回到包廂。白娜已經躺在上鋪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冷氣很足。周文怕她凍著。拉開被子蓋在白娜身上。這才回到自己的鋪上。
轉身的一刹那。他分明聽到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