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伍德先生的臉色呈現一種病態的紅暈,聲音也低沉了一些:“他們沒殺我,並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我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
看到劉子光一臉錯愕,伍德先生又解釋了一句:“肝癌晚期,這是上帝的懲罰,因為我浪費的好酒太多了,”
劉子光拿出一張旅遊支票放在桌上,上麵是一百萬歐元的數額,但伍德連看都不看,他說:“醫生說我最多還有幾個星期,錢對我已經沒用,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把這個孩子帶走,我照顧不了他了,”
黑人小孩是莊園管家的孩子,大屠殺時被伍德領養帶到歐洲,現在也不過三歲而已,
雖然伍德堅決拒收這筆錢,劉子光還是悄悄向當地慈善機構捐了一筆錢,用來安排伍德的後事,小孩他也委托律師辦理了收養手續,帶回非洲撫養,
實際上他和伍德先生簽訂的這份合同確實有紕漏之處,那就是沒有經過注冊署的認可,當然真打起官司來也可以解釋說當時國家陷入混亂,注冊署陷入停頓,但畢竟給彆人留了可乘之機,伍德先生雖然是殖民者的後代,剝削了西薩達摩亞人民大半輩子,但在這件事上,還是可歌可泣值得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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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龐巴迪公務機在聖胡安機場降落了,此時的聖胡安國際機場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千瘡百孔的跑道已經被修複一新,嶄新的航站樓拔地而起,鮮豔的西薩達摩亞國旗在空中獵獵飄揚,停機坪上停著兩架白色塗裝的國產新舟600螺旋槳支線客機,還有數架初教六、K8教練機以及若乾直升機,
公務機緩緩停穩,舷梯放下,航站樓方向迅速開來五輛黑色雪佛蘭巨無霸,車上跳下一群戴著黑超墨鏡的漢子,淺灰色短袖T恤,防彈背心,迷彩褲,叢林靴,戰術手套,身上懸掛著國造的M4卡賓槍,腿部槍套裡插得也是國造的92手槍,還有幾個人是淺色西裝打扮,風吹起他們的衣襟,露出腋下的黑色尼龍槍套來,
西薩達摩亞並不太平,支持庫巴將軍的文度族反政府武裝還在靠近鄰國的叢林裡堅持戰鬥,時不時騷擾城市,伏擊軍隊,所以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劉子光一襲熱帶打扮從飛機上下來,懷裡還抱著個黑人小娃娃,保鏢們迅速圍過來,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將大老板接到車上,然後一輛警車閃爍著警燈頭前開道,五輛款式、牌照完全一樣的巨無霸緊跟其後,持槍護衛們迅速跳上最後一輛車,剩下幾個人則背起狙擊槍快速奔向不遠處螺旋槳已經在轉動的直九,直升機拔地而起,在車隊上空盤旋,狙擊手們雙腿懸在外麵,手中的SVD狙擊步槍抱在懷中,時不時的用瞄準鏡觀察一下可疑地點,
車隊在塵土飛揚的土路上呼嘯而過,這條機場通向城市的公路早已不堪使用,不遠處正在鋪設一條現代化的高速公路,各種機械轟鳴著,熬柏油的味道撲麵而來,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黃黑的麵孔,公路的承建方是中國的一家公司,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都是中國人,但是乾活的工人卻是薪酬更廉價的印巴人,
路上到處可見塔吊和用圍牆圈起來的工地,每個路口都有政府軍的檢查站,晨光機械廠出產的裝甲車橫在路邊,頭戴紅色貝雷帽的陸軍士兵看到劉子光的車隊,紛紛揮手致意,
西薩達摩亞正在進入一個建設期,整個國家就是一個大型的工地,凋敝了幾十年,所有的基礎設備都要更新換代,可謂百廢待興,劉子光並不急著去市區,而是先讓司機在碼頭上轉一圈,
聖胡安港口是建設的重中之重,建設周期很長,工地麵積極大,現在正在進行基樁工程,到處熱火朝天,彩旗飄揚,到處可見戴著安全帽的中國籍工人,從港口使用的岸吊、龍門吊、起重機到快艇、疏浚船、拖輪再到控製中心使用的程控機、電腦終端,甚至建設碼頭用的水泥鋼筋,無一不是從中國運來,
港口建設單位的項目經理聽說大老板來了,趕緊出來迎接,一行人來到高處,兩個技術員將宏偉藍圖展開,項目經理站在旁邊解說,劉子光一手叉腰,一手指點江山,東方恪很適時的將一件風衣披在老大肩頭,記者啪啪按著快門,忠實記錄下這激動人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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