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俯下身去,在位衛子芊耳邊輕聲說道:“子芊,我向你發誓,逼死衛總的這幫畜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仿佛聽到劉子光的誓言一般,衛子芊鬆開了手,沉沉睡去,
劉子光起身回頭,正看到趴在門邊的方霏,
“大叔,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方霏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幫我個忙好麼,”劉子光說,
“什麼,”
“幫我照看她一下,我出去一會,”
“好的,你快去快回啊,”方霏走了進來,坐在了衛子芊床邊,
劉子光衝方霏笑笑,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走出了病房,消失在夜幕中,
衛子芊又開始說胡話:“媽媽,彆走……”
方霏同情心泛濫起來,低聲說:“原來你也沒有媽媽了,爸爸告訴我說,我的媽媽去了很遠的外國考察,其實我知道,我失憶了,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他們怕我傷心,不敢告訴我,不過你也很幸運呢,有大叔這麼好的男人陪著你,”
……
市委宿舍大院外,積雪已經很厚了,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一個穿著灰色保安大衣的男子吱吱呀呀的踩著積雪走到圍牆邊,左右看了看,雪夜的街頭能見度極低,但他還是拿出一個小小的儀器按了一下,
監控室內的屏幕瞬間閃起雪花,值班的保安打了個哈欠,繼續趴下睡了,沒有任何人發覺,一個陌生人已經穩穩落在宿舍大院牆內,
李治安雖然已經調任省國資委,但是在江北市依然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南泰幫的大小官員們依然唯他馬首是瞻,這也是為什麼秦鬆擯棄前嫌,在玄武集團入主江北市區的問題上大力配合的原因,李治安留下的人馬,諸如王大慶、楊義和等人,現在已經在李治安的授意下,投入到秦書記的麾下,
官場上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李治安和秦鬆在省裡投靠的是同一位大佬,自然要從大局著眼,一致對外,
但是現在似乎這種合作關係出現了裂痕,紅旗廠的事情鬨的不可開交,終於在今天達到了頂點,衛淑敏不惜自殺以抵製重組,數千名工人悲憤高歌,出於一個優秀乾部與生俱來的敏感,李治安覺得這件事要鬨大,要被政敵所利用,
書房內,李治安還在捧著電話和省裡通話,不出所料,胡躍進和孫興業這兩個家夥連夜跑到了省城向鄭書記彙報情況,估計肯定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這一點省裡的眼線已經證實了,淮江路一號門口停著的就是胡躍進的江B二號車,
李主任的夫人在省城,孩子都在美國,家裡隻有他和一個保姆,小保姆是李夫人從家鄉挑的可靠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粗鄙農村婦女,早已沉沉睡去,偌大的房子內靜悄悄的,房門無聲的打開,穿著保安大衣的男子悄悄的走了進來,在客廳中四處踅摸一番,沒有任何收獲,索性直接走進了書房,
“那就這樣吧,有新的情況我再向您彙報,” 正好李主任打完了電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剛要回頭,廢紙簍就罩在了頭上,一記重拳將他的呼救聲連同幾顆碎裂的門牙打回到肚子裡去,
穿保安服的男子一拳一拳的掏著李主任的胃部,疼的他將身子弓成了大蝦狀,那人還不滿足,將他提進了洗手間按在了馬桶裡,一遍又一遍的衝著水,
幾番折騰後,細皮嫩肉的李主任已經徹底崩潰,如同一灘爛泥般躺在了地上,
“錢在哪兒,”聲音遠的好像從天際傳來,李主任卻如同垂死掙紮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掙紮著答道:“我說,我全說,彆殺我,”
按照李治安的供述,穿保安服的男子從房間的各個角落裡起獲了十餘張銀行卡,一百根五十克重的金條,還有金質勞力士手表三塊、水頭極好的翡翠掛件兩枚,以及十餘萬歐元的現鈔,
“都給你,我絕不報案,”李主任信誓旦旦,但那人不為所動,一掌劈在他的頸子上,
……
秦鬆家的院子距離李治安家不過十幾米遠,一個黑影從李主任家出來後,徑直走到秦書記家窗子旁,不知道從用什麼工具撥了一下,窗子無聲的打開了,黑影敏捷的跳了進去,
書房內,秦鬆正悶頭抽著煙,他對麵坐著一個女人,低頭嗚嗚的哭著,
“你哭也沒有用,命案這麼大的事情,我也很頭疼,更何況現在紅旗廠的事情鬨的這麼大,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亂,”秦鬆說道,語氣有些煩躁,
女人抬起頭,抽泣著說:“可是,傲天是你的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