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火車抵達北京站。隆冬天氣。滴水成冰。站前廣場上寒風呼嘯。穿著多功夫大衣的民警站在警車前跺著腳。背著蛇皮袋的民工穿梭來回。旅館拉客的。出租車司機不停吆喝著。劉子光和上官謹沒有打車。而是乘坐早班地鐵來到東城區安定門東大街附近一處平房居民區。花了三千塊錢租了一間屋住下。
安頓下來之後。上街賣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和若乾上網卡以及一堆廉價手機和SIM卡。上官謹在房間裡上網。劉子光在外麵打電話聯係。
半小時後。劉子光回到屋裡道:“隻有工商局注冊的簡單資料。具體內容查不到。”
上官瑾說:“我知道地址。建國門外世貿中心壹座四十八樓。”
“那我們晚上過去。”劉子光問。
“你是不是覺得應該準備兩套黑色緊身夜行衣。繩索。劃玻璃的吸盤和器械。還有麻醉劑。竊聽器什麼的。”上官瑾語氣略帶嘲諷。
劉子光點點頭:“對。還有針孔攝影機。”
上官瑾說:“世貿中心這種地方。又不是盧比楊卡或者蘭利大樓。用的著這麼興師動眾麼。”
劉子光道:“難道不需要麼。”
上官瑾說:“我們隻需要兩套比較排場的新行頭而已。走。買衣服去。”
“什麼行頭。”
“職業裝。”
“好。”
兩人出門打車。上官瑾對司機說:“師傅。去秀水街。”
劉子光嘀咕道:“排場的行頭啊……
……
半小時後。兩人在秀水街市場下車了。 采購了從襯衣皮鞋到外套大衣的全套A貨行頭。滿載而歸。打扮起來對著鏡子展顏一笑。頗有職場先鋒的風采。。雖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是個人氣質也是相當重要的。名牌服裝穿在猥瑣之人身上照樣猥瑣。氣質絕佳的人穿上A貨大家也會認為是正品。
兩人換好行頭之後。直奔世貿中心而去。
世貿超市出口。一個小男孩拉著媽媽的裙角說:“媽媽。是爸爸。”
李紈抱起小誠。望著遠處酷似劉子光的背影說:“小誠彆胡說。那不是爸爸。”
“就是。我剛才看見了。”小誠固執的說道。
“好了好了。媽媽給你買小蛋糕吃。”李紈連哄帶拉好不容易把兒子弄走。自己卻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那個背影確實很像劉子光。但是自己卻能肯定。絕不是他。
江北傳來的消息。劉子光因為殺人被通緝了。這兒他應該在亡命天涯遠走高飛的路上。又怎麼會出現在首都繁華的商業區呢。
冬天黑的早。七點鐘天就完全黑了。大年初四還是放假時期。但外籍公司雲集的世貿中心寫字樓依然人來人往。一對衣冠楚楚的白領男女用英語交談著走了進來。看也不看門口的保安就上了電梯。徑直上到四十八樓。走廊幽靜。落地玻璃窗外燈火璀璨。淺色高級地毯踩上去毫無聲息。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來到金銀銅鐵礦業公司門口。
門是那種玻璃門。有磁卡門禁。劉子光正琢磨著怎麼把門卸下來。上官瑾已經拿出一張卡來。利索的刷了一下。滴的一聲。門開了。
“請進吧。”上官瑾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金銀銅鐵礦業公司的辦公場所看起來中規中矩。有前台。有企業LOGO。有大片的辦公區域。有會議室和經理辦公室。牆上貼著優秀員工的照片和企業獲得的榮譽以及總經理和前來視察領導的合影等。看起來就是規模中等運行良好的企業。
劉子光有點不知所措。上官瑾卻輕車熟路的走進一間辦公室。於是劉子光也走進掛著總經理室牌子的辦公室。拉上百葉窗打開電燈。戴上手套開始翻箱倒櫃。他還在檔案櫃裡亂翻呢。上官謹輕輕敲了敲門說:“彆忙了。拿到了。”
劉子光回頭一看。上官謹手裡一疊文件。
“公司股東資料在法務部的櫃子裡。總經理是不負責保管的。”上官處長說。
“給我看看。”劉子光接過來剛翻了兩頁。忽然敏捷的跳到門邊拉滅了電燈。對上官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公司門口傳來對話聲。
“怎麼要的這麼急。”這是一個男聲。
“沒辦法。外國人又不過節。大老板發話下來。合同必須在今天簽署。”女聲聽起來有些熟悉。
聲音越來越近。朝著辦公室這邊來了。上官謹屏息站在門後。眼巴巴的望著劉子光。劉子光衝她做了個孔雀開屏的手勢。上官處長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催眠又不是魔法。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