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說:“一個一個查,那是笨辦法,我分析這些參股公司裡麵,肯定有現任華夏礦業老總鄒文重的企業,隻需找出這個名字,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
劉子光問:“那麼怎麼才能用聰明的辦法查到這個公司呢,”
上官瑾神秘的一笑:“當然是去找知情的人,”
兩人連夜行動,先來到地下停車場,找了一圈鎖定了一輛滿是灰塵的寶馬X5,上麵還有無聊者的塗鴉,看來即便借走一時半會也不會被發現,
“就這輛了,”劉子光圍著車轉了一圈說,
借了車,按照上官瑾的指點一路來到京郊某彆墅區,兩人故伎重演騙過了門衛,進入小區來到一棟彆墅前,
“這是鄒文重的家,”劉子光下車問道,
“不是,是最恨鄒文重的人的家,”上官瑾說,
……
前華夏礦業集團總裁薛丹萍的家裡冷冷清清,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自從她調任《礦業發展》社長以後,社交忽然減少了九成,以前總是忙於應酬,苦不堪言,現在閒下來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讓薛丹萍更不舒服的是兒子的改變,自從兒子去過江北市以後,整個人都變了,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陽光開朗了,而自己卸任華夏礦業總裁後,家族的態度也愈發惡劣了,
韓家老太太一直對薛丹萍這個兒媳婦很不滿意,這種趨勢愈演愈烈,終於在近年除夕年夜飯的時候達到了一個頂峰,小姑子冷嘲熱諷,老太太陰陽怪氣,妹夫鄒文重更是一隻笑麵虎,薛丹萍隱忍了十幾年,也不在乎這一回,但兒子韓冰卻忍不住,竟然摔門而出,搞得氣氛相當尷尬,
回家之後,薛丹萍找了個時機嗬斥了韓冰幾句,沒想到兒子竟然來了這麼一句:“媽,如果你當初不嫁入韓家該多好,”
薛丹萍愣了片刻,撫摸著兒子的頭發說:“傻孩子,媽媽不嫁給你爸爸,怎麼會有你呢,”
韓冰流著淚說:“我寧願從未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媽媽,你知道當初你的選擇給小雪和溫叔叔帶來多大的痛苦麼,又給我帶來多大的痛苦麼,”
薛丹萍徹底傻眼:“小冰,你都知道了,”
韓冰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薛丹萍顫抖著拿起照片,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小冰,聽媽媽和你解釋,”薛丹萍回頭望去,卻是家裡的保姆,
“太太,有客人找,”保姆遞上一張名片,薛丹萍看到上麵的頭銜,趕忙道:“請她進來,”
訪客正是上官瑾,顯然薛丹萍對於江北市發生的驚天大案還不知曉,彬彬有禮的招待了客人,分賓主落座,吩咐保姆去倒茶,
薛丹萍拿著名片看著上官瑾:“您是中辦的吧,我見過你,有次去中南海向總理彙報的時候,”
上官瑾說:“對,我們這個部門專門為中央領導提供決策信息,這次來就是想問您一些問題,是關於華夏礦業和鄒文重的,這次談話是不會記錄在案的,您可以完全放心,”
被鄒文重取而代之的事情,是薛丹萍心中抹不掉的痛,對方的身份她毫不懷疑,等保姆送來茶水之後,薛丹萍說:“葉大媽,你去休息吧,沒有吩咐不要進來,”說完返身回去書房拿了一個黑皮小本子出來,說:“我一定配合您的工作,”
鄒文重和薛丹萍之間存在親戚關係,薛丹萍的小姑子的丈夫就是鄒文重,而且兩人又同是華夏礦業的高層,互相掌握一些信息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個小本子上就記錄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鄒文重私下成立了幾個公司,高層全部由有力人士擔任,說白了就是各部委領導的三姑六婆,兒女親家之類,這些公司根本沒有正常的經營活動,隻是從華夏礦業拿合同然後分包出去當二傳手而已,每年利潤幾個億,這在業內是公開的秘密,當然這隻是他用來編織關係網的一種手段,鄒本人的股份倒不是很多,”薛丹萍說,
“您看一下,這上麵有沒有鄒文重的公司,”上官瑾遞上了名單,
薛丹萍看了一下,拿起筆在紙上劃了條線:“這一家我有印象,應該和鄒文重有很深的聯係,但具體關聯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出,”
上官瑾看了一下,這家公司的名字叫上海金甌投資公司,
從薛家出來,上官瑾晃了晃手裡的紙說:“有眉目了,四金公司除了首都國資委的股份之外,其餘都被他們以各種名義瓜分了,為的就是伍德鐵礦這塊大蛋糕, 華夏礦業在西非投資以百億計,鄒文重肯定要借機合法的侵吞的,”
“那現在怎麼辦,”
“去上海,”
“現在,”
“對,我在後座上眯一會,等開到濟南我換你,”說著上官瑾拉開後門坐了進去,
劉子光聳聳肩,想不到上官瑾的風格比自己還要淩厲,於是他便駕著這輛偷來的汽車開始了京滬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