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和上海的氣溫差距很大,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適應亞熱帶地區的環境,半島酒店地下商城裡有許多奢侈品牌的專賣店現在應該還在營業,劉子光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上官瑾說:“去給自己買幾套衣服,順便替我帶兩套,”
待上官瑾下樓之後,劉子光打開手提箱,拿出兩把NP44用床單簡單擦拭了一下,拆開裝子彈的紙盒,將黃澄澄的子彈一枚枚的壓進彈匣,在外套裡穿上尼龍肩帶和槍套,手槍關了保險放進槍套,又打開箱子夾層拿了一些東西放在兜裡這才出門,
再過一個半小時就是二月十四日情人節了,深夜的尖沙咀街頭依然繁華無比,無數內地遊客在街頭遊覽留影,穿風褸戴貝雷帽的PTU隊員雙手扣在武裝帶上,四人一組在人群中穿梭巡邏,維多利亞灣對麵的香港島燈火璀璨,繁花似錦,劉子光叫了一輛的士,對司機說去灣仔,
出租車是一輛紅色老款皇冠,司機是個胖乎乎的本地人,撇著蹩腳的普通話和劉子光搭訕了一路,來到灣仔洛克道的一座大廈門前下車,繞了一圈來到後巷,四下張望一圈,防火梯高高懸在二樓位置,退後幾步,突然發力前衝,蹭蹭蹭就上了圍牆,單手將防火梯拽了下來,然後從容爬了上去,
這座大廈的第十五層是金甌投資香港辦公室,用特製鋼絲投開走廊儘頭的鎖,悄悄走了進去,順手調整了頭頂攝像頭的角度,沿著走廊走了一圈,來到掛著金甌投資銅牌的門前,拿出幾張磁卡試了一下,門開了,
金甌投資香港辦公室的規模甚至不如上海的辦公室,僅有三張辦公桌,一個小會議室,靠近門口的位子是秘書的,電腦屏幕上貼著一些便箋,劉子光匆匆掃了一眼就過去了,停了半秒鐘又轉過身來,撕下一張便箋,上麵寫著,2月15日,和索普先生會麵,
……
首都郊外的某會所內,譚誌海手中轉著紅酒杯,對麵的沙發上坐著的是馬峰峰,房間內暖氣很足,不遠處一個身著玫瑰色晚禮服的女人正在彈奏鋼琴,音樂聲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令人愉悅,但譚主任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變好,
“我看小王是被他們洗腦了,非要追查什麼真相,真是亂彈琴,“譚主任憤憤的將紅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馬峰峰穿了一件真絲的襯衣,扣子解開三粒,露出結實的肌肉,他輕笑道:“譚叔,彆為這事兒煩惱了,我已經替你解決了,”
譚主任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峰峰你不要亂來,小王的父親和我是好朋友,在海軍說話很有分量的,”
馬峰峰說:“不就是個少將麼,在我爺爺跟前他連提鞋都不配,再說了,我找的全是可靠的老手,就算失手也查不出來,”
譚主任猛地站起,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停住說:“你做事太魯莽,應該提前和我打聲招呼的,現在羅克功已經在關注這件事了,被他抓到把柄我們就被動了,”
“所以我才做了決斷,譚叔,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關鍵時刻不能心軟啊,上官謹那個女人絕對不可靠,你想啊,這種在外國上過大學的人,受資產階級那些腐朽的東西影響太深,用得好還行,用得不好反咬一口,哭都來不及,”馬峰峰悠然的勸解著譚誌海,紅酒在玻璃杯裡蕩漾,似乎根本沒當回事,
譚主任歎了口氣:“你還是太年輕啊,遊戲規則不是這麼玩的,你能殺彆人,彆人就能殺你,黨內鬥爭雖然殘酷,但也不到這種地步,早知道我就不該告訴你他們的位置,你是什麼時候派人過去的,現在還能不能撤回,”
“晚了,”馬峰峰一口將紅酒喝乾,透過玻璃杯端詳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我請的是國內頂尖的殺手,退役的特種兵,做事絕對專業,而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我想那兩個心腹大患已經在去奈何橋的路上了,”
譚主任氣的直抖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嗯嗯啊啊說了五分鐘後,掛了手機說:“葉家小明今天乘專機去了上海,飛機在上海接了一男一女去了深圳,體貌特征和我們正在找的這兩個人非常吻合,”
馬峰峰跳了起來:“不可能,我找的殺手絕不可能失敗,”
譚主任冷笑道:“這回真的鬨大了,本來小王隻是說要查清真相,並沒有要針對我們,現在你派人暗殺未遂,硬是把她推到對方陣營裡去了,他們倆這哪是去深圳啊,分明是去香港查金甌投資的老底子,金旭東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膽小如鼠兩麵三刀,能守得住什麼秘密,”
這回輪到馬峰峰著急了,站起來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操,丫挺的還這能打,我小看他了,不過這事兒更有意思了,譚叔,這回您彆再攔著我了,後天在香港有個重要的簽約儀式,真讓他們查到咱的事情就全完了,必須進行肉體消滅,連那個小丫頭一起殺,”
譚主任想了想,沉痛的說:“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
第二天就是情人節了,江北市立醫院骨科實習醫生陳昆心裡泛著幸福的小浪花,他家境一般,父母都是中學教師,從小對他管教甚嚴,以至於上大學之前都沒談過女朋友,和方霏的交往還是他第一次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