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霏,你彆走,等等我,”陳昆在前麵追著,方霏在前麵疾步下樓,眼淚在眶裡打轉,不是因為陳昆家人的態度,而是這一幕不知道刺激到她內心深處某段記憶,恍惚中低矮的平房裡,慈眉善目的一對老人仿佛在對自己說著什麼,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就在不遠處,卻又像隔了千山萬水般觸摸不到,
下樓奔到了馬路對麵,陳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方霏,你等等,等等我,”
忽然一陣刺耳的刹車音響起,陳昆的聲音消失了,方霏猛回頭,隻見一輛泥頭車停在路上,後麵兩道漆黑的刹車痕跡,陳昆被撞飛到十幾米外,鞋子飛了,腿以一種奇怪的角度耷拉在地上,一隻胳膊猶自顫抖著,
方霏嚇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泥頭車的司機根本沒下車,繼續發動汽車逃之夭夭,一直蹲在路邊抽煙的陌生摩托車手反應還挺快,奔到陳昆跟前看了看,大呼道:“打電話叫救護車,”
方霏這才醒悟過來,拿出手機撥打120,過路的閒人們也都停下自行車、電動車,駐足觀看,樓上的陳昆家裡人聽到樓下的喧嘩,從窗口探頭一看,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的衣服竟然如此眼熟,那不就是自己的兒子麼,
“小昆,”陳昆媽大叫一聲,當場暈倒,還是二姨夫比較鎮定,匆忙往樓下奔去,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給交警隊的熟人打電話,
奔到樓下馬路上,陳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神智卻還清醒,抓著方霏的手磕磕巴巴的說:“方霏……彆走……”
方霏急得汗如雨下,安慰著陳昆:“我在呢,挺住,救護車一會就到,”
先前那個摩托車手見陳家人下來了,便悄悄離開人群,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低聲說:“貝哥,事情大了,姓陳的讓車撞了,起碼是重傷,”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怒吼,摩托車手急忙解釋:“貝哥,不是我找人乾的,你交代過的話我哪能忘,隻盯梢不動手,好的,我明白了,再見,”
救護車很快來到事發現場,將傷員抬上車送往醫院急救,方霏隨車前往,二姨夫留下等交警,不大工夫交警也到了,開始處理事故現場,
摩托手騎著摩托車一路來到濱江大道上的私人城市酒吧,把公路賽停在門口,抱著頭盔進去,在包間裡找到了貝小帥,坐下說道:“我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小B崽子敢打光哥馬子的主意,我看就算車撞不死他,早晚也讓人弄死,”
貝小帥說:“光哥正在跑路,家裡的事情咱們就得扛起來,不過咱也不能欺負彆人,袁偉你給我說實話,撞人的車是你安排的不,”
袁偉說:“我倒是有那個想法,不過真的不是,那車雖然沒掛牌,但我認出來了,是東郊大勇的車隊,專門給玄武集團經適房工地拉土方的,”
貝小帥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袁偉轉身離去,在門口正好遇到了卓力和***,趕忙喊聲二哥、建國哥,兩人點點頭,走進包間問道:“小貝,忙乎啥呢,”
貝小帥說:“光哥這不跑路了麼,家裡一灘事我得扛著,有個醫院實習生想泡霏嫂,還他媽買了九十九朵玫瑰,定了西餐廳和五星級大酒店的大床房,我安排了幾個人準備中午搞他一下,先揍個半死再說,哪知道老天開眼,這小子出車禍了,現在生死不知,”
卓力說:“那好啊,省的咱動手了,傷的重不重,要不不重的話我派人去醫院給他補兩下,”
***說:“趁虛而入這種事確實不地道,不過人家已經殘了,就不要趕儘殺絕了,光子跑路,老人擔心的要命,這事兒才是我們要抓緊解決的,”
貝小帥笑道:“建國哥你怎麼知道人已經殘了,是不是你做的啊,”
卓力皺眉道:“小貝,彆開玩笑了,今天我們來是說正事的,”
貝小帥這才正色道:“光哥的案子分明就是陷害,不過這事兒咱們都明白,有人瞄上光哥的鐵礦了,大爺大媽的護照不給辦,我看上麵肯定有人發話了,這事兒也難不倒咱,搞幾本外國護照還不容易得很,”
卓力說:“話是這麼說,但老年人故土難離,你真讓他們去外國定居,不出三個月肯定水土不服,臨老了還要離鄉背井,這是鬨哪樣啊,”
***說:“對,逃避是下策,”
貝小帥雙手一攤:“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辦才好,”
“以牙還牙,打回去,”***擲地有聲的話語在包間裡回蕩,嗡嗡作響,
……
劉子光駕車跟蹤金旭東來到一座商場前,金旭東下了車,拎著公文包走進商場,劉子光一個漂亮的倒車將保時捷停入車位,下車緊跟而去,
五樓茶餐廳內,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看到樓下疾步而行的劉子光,不由得深深皺起眉頭,
金旭東在前麵匆匆走著,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上官瑾低聲說:“被他發現了,”
“這正說明他心中有鬼,”劉子光冷笑道,
金旭東上了扶手電梯,拿出手絹擦著脖子上的汗,劉子光正要跟上,兩個商場保安走過來伸手攔他:“對不起先生,請跟我來一下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