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往香港是要和美國布雷曼礦業的理查德.索普總裁進行商業談判,鄒文重和所有新官上任的領導一樣,開展了幾次大的活動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先是在集團內部實行末位淘汰製,然後又在京郊買了塊地皮搞房地產,一方麵解決集團高層職員的住房問題,一方麵為集團的多元化經營打開了思路,但這些都是小兒科,最重要的還是第三把火,
理查德.索普以前是為雷拓礦業服務的,和臭名昭著的胡士泰是同事,當年鄒文重還在鋼協工作,和這個人打過交道,總的來說,索普是個深諳中國文化的西方人,並不像彆的外商那樣手裡有牌就咄咄逼人,這也是鄒文重願意和他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布雷曼礦業雖然成立時間很短,但資本卻像滾雪球一般擴大,控股了幾個非洲銅礦,還擁有一個儲量客觀的澳洲鐵礦,這是另一個吸引鄒文重的原因,因為華夏礦業作為國內重要的礦產商之一,肩負著為國家謀求更多更廉價更穩定的戰略礦產資源的任務,而布雷曼礦業恰恰符合這個要素,
更重要的是,這個生意是金甌投資的金旭東牽線搭橋的,而金甌投資的幕後老板又是馬峰峰,各方勢力摻雜其中,讓鄒文重既有壓力又有動力,搞定這個合同,自己才能在國資委領導眼裡加分,坐穩這個位子,
下午13點,飛機降落在香港新機場,鄒文重在隨行人員的簇擁下走貴賓通道通關,來到貴賓室,馬峰峰正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翹著二郎腿等他,
“鄒總,我飛的比你晚,到的比你早,怎麼樣,下回也辦架專機算了,”馬峰峰得意洋洋的說道,
鄒文重笑道:“我們畢竟是國企,不能太招搖,”
“走吧,進城溜達溜達,領略一下香港的美食,”馬峰峰站了起來,旁邊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趕緊上前幫他披上風衣,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貴賓室門口的通道上,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拉開了車門,鄒文重在上車前看了一下車牌,居然隻有一個數字:9.
“彆看了,這是老楊的車,借來用用的,”馬峰峰坐進車裡,懶洋洋的說,
“哪個老楊,”
“拍電影的那個,鄒總要是有興趣,晚上我安排個飯局,讓成龍阿嬌他們都來陪你喝兩杯,都是自己人,隨叫隨到,千萬彆客氣,”
鄒文重微笑著搖搖頭:“算了,影響不好,我們還是先做正事,慶功的事情先放一放,”
鄒總和馬峰峰的隨行人員上了後麵一輛旅行車,勞斯萊斯在前後四輛汽車的護衛下駛離了機場,
“小馬,明天的談判你有底麼,對方要求我們要有伍德鐵礦的控股權才和我們談,可是這一點很難做到啊,”鄒文重說,
“沒事兒,老外也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索普想要的隻是交叉持股而已,他通過四金持有紅星的股份,這樣伍德鐵礦就有他們的份兒了,我們持有布雷曼礦業的股份,手裡掌握一兩個小型的澳洲鐵礦,而且是現在就能見效益的,這是雙贏,”
馬峰峰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小冰箱給鄒文重倒了一杯香檳酒,
鄒文重端著香檳酒依舊愁眉緊鎖:“我怕有人會壞事,這事兒沒有備案,萬一被人捅出去的話,我們很被動啊,”
馬峰峰笑了:“誰說沒備案,譚主任是知道的,譚主任知道了,大領導就知道,一些不開眼的倒是想插手來著,那純屬螳臂當車,”
鄒文重終於露出了笑臉,舉起了酒杯:“先乾一個,”
……
赤鱲角上空,一架龐巴迪公務機盤旋下降,最終穩穩停在跑道儘頭,幾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大漢先下了舷梯,警惕的站在四周,西裝下麵是鼓脹的肌肉,墨鏡下麵是犀利的眼神,隨後,理查德.索普的身影出現了艙門,一身藍色便西裝,米色襯衣,臉上架著墨鏡,看起來乾練彪悍,
“香港,我來了,”索普先生望著碧藍的天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