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東不光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還是整個交易的關鍵人物。除了雙方的價碼底線之外。他知道幾乎所有事情。而且這個人沒什麼原則。所以除掉他的決策是正確的。失誤在於低估了對手的強悍。
五個熟悉地形、訓練有素的殺手竟然全軍覆滅。這讓索普很憂慮。但更讓他心神不寧的是這幾個軍人出身的殺手愚蠢的選擇了當街槍擊的方式進行暗殺。這勢必會引起當局的注意。要知道現在的香港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間諜們肆意馳騁的遠東橋頭堡了。而是中共的主場。任何挑釁行為都會受到追查和報複。
雖然他不是搞情報工作的。但是警惕性和敏感程度一點不比那些老間諜茶。尤其是在紐約的家裡遭到暗殺之後。這種心理越來越占據上風。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句中國古話正適合索普現在的心情。
“海倫。幫我打電話給鄒文重。取消今天的約會。”索普對女秘書說道。
海倫是他的新任助理。上海人。外國語大學畢業。英文很棒。床上工夫也很棒。和中國人打交道。必須要有合適的翻譯。索普本人的中文水平僅限於街頭問路級彆的交流。商務聯絡都是通過這位美女助理。
海倫拿起電話撥通了鄒文重的號碼。簡單說了幾句後捂住話筒告訴索普:“先生。鄒總裁要求和你通話。”
索普拿起了沙發旁的分機。說了聲哈嘍。
鄒文重的英語帶著一股紐約口音。似乎在顯擺他的美國留學經曆。“索普先生。是什麼使您改變了決定呢。要知道為了這次會談。我們雙方都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
“非常抱歉。”索普打斷鄒文重滔滔不絕的英語。“最近似乎並不太平。我聽說金先生昨日在街上遭到槍擊。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提議會談臨時改變時間和地點。”
“金旭東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請您相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們絕對保證您在香港的人身安全。”
“鄒先生。我想再次確認一下。你可以保證談判安全進行麼。要知道我們的對手很強大。或許馬先生會對此有更明智的意見。”索普說道。
“馬先生正在處理這件事。稍等……”電話那邊似乎被捂住了話筒。聲音全無。過了一分鐘。鄒文重的聲音重新傳來:“馬先生向您保證。個彆宵小之輩的行為完全不能影響我們之間的商務談判。現在香港警方已經全力出動搜捕綁架金先生的罪犯。而且索普先生您要知道。我們是代表國家來談判的。您完全無需擔心安全問題。”
“這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想換個地點。可以麼。”
“沒問題。我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奉陪。”
通完電話。索普對海倫說:“幫我打電話給歐先生。我想借他的遊艇用一下。”
……
香港島深水灣。高爾夫球場。馬峰峰正在揮杆擊球。打出一個漂亮的小鳥球。望著高爾夫球滾入球洞。他摘下墨鏡和鴨舌帽不屑的說道:“香港人就是小氣吧啦的。球場都他媽這麼小。沒意思。”
鄒文重似乎心事重重。他說:“風子。談判的事情是不是暫時緩一緩。”
馬峰峰說:“老鄒。你怎麼也和那個美國佬一樣。膽子這麼小。我不是說過了。香港這邊我說了算。就是特首來了也要給我幾分麵子。劉子光他一個逃犯能興起什麼浪花來。我已經托人找他了。找到直接弄死往海裡一丟。我就不信了。他躲得過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再牛逼的特種兵也是他媽肉體凡胎。一槍倆洞。”
鄒文重說:“風子。我不是說怕劉子光。我擔心的是他背後的一些人。畢竟上次的事情就和羅克功搞得不太愉快。萬一金旭東落到他手上。再搞出個供詞什麼的送到上邊去就被動了。”
馬峰峰說:“這個你更不用擔心了。羅克功彆看現在風頭挺足的。年齡畢竟到了。快要到點的老軍頭。怕個毛啊。金旭東這小子雖然貪財。但不笨。你不用嚴刑逼供他都會招供。但你讓他在組織麵前咬我。那絕對不可能。再說了。譚叔叔那邊都打點好了。他們就算搞到什麼證據也送不到上麵去。”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鄒文重終於點了點頭。
“還有。這事兒不能再拖了。我聽外交部的哥們說西薩達摩亞的政局有點亂。那地兒的鐵礦雖然品位高。總不如澳洲的便利。咱們得抓點緊。那孫子叫什麼來著。索普。對。索普。他要換地方那就換。讓他安心也好。抓緊把合同簽了。我也好給家裡交代。”
“好的。我會處理的。”鄒文重說。
……
新界錦田公路石崗軍用機場。一架軍綠色的運八中型螺旋槳飛機緩緩降落。飛機上下來一個穿陸軍中校製服的軍人。他換乘掛著駐港部隊牌照的越野車直奔位於港島的中環總部而去。
軍車駛入中環的時候。在路邊停了一下。那個陸軍中校已經換上了便裝。下車很快融入了當地人的海洋中。他在繁華的大街上走了十分鐘。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才打了一輛車駛向銅鑼灣。在一家亂哄哄的小吃店裡坐下。點了一碗公仔麵吃著。對旁邊的人說:“我發現你不管在哪裡都要惹出些麻煩來。昨天的街頭槍戰挺火暴啊。都捅到天上去了。搞得老羅很被動。”
旁邊的人戴著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他低聲說:“金旭東的供詞你看了沒有。”
“那沒用。 空口無憑。我們要的是確鑿的證據。白紙黑字能放在桌麵上說話的東西。”
“好吧。我去搞。你們能提供什麼支援。”
“沒有任何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