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承受你先我而走的痛苦。所以。爸爸媽媽對不起了。女兒先走了。”說著。方霏用玻璃碎片割開了手腕上的大血管。安詳的躺在了床上。
“臭壞蛋。我在奈何橋上等你。我們來世再做夫妻。”方霏慢慢閉上了眼睛。
……
看守所。滿桌酒菜。兩個犯人殷勤的伺候劉子光喝酒吃肉。
“你倆也喝啊。”劉子光招呼道。
兩個犯人麵露難色:“光哥。這是斷頭酒。隻有快上刑場的好漢才有資格喝。我們資曆還淺。”
劉子光也不勉強。道:“給我滿上。”
趁兩人不注意。劉子光伸手在腋下撓了撓。一顆微小的顆粒落進了酒杯。瞬間融化。
“走著。”劉子光一仰脖。乾了這杯酒。酒杯砰然落地。人躺在了鋪上。
“光哥。您老人家彆嚇我們啊。”兩個犯人大驚失色。慌忙呼喚看守:“政府。出事了。快來人啊。”
警察迅速趕到。一搭脈搏。沒了。翻開眼皮。瞳孔散發。人已經不行了。
“快送醫院。”警察們急眼了。劉子光是什麼人。那可是上麵交代要嚴加看管的重犯。不但不能讓他跑了。還不能讓他死了。雖然他是死刑犯。早晚都是死。但是死在看守所裡和死在刑場上可是兩個概念。領導們抗不住這個罪名啊。
來不及彙報了。看守所條件有限。領導下令。直接用囚車拉著劉子光前往醫院急救。三輛警車呼嘯著衝出了看守所。劉子光躺在其中一輛車裡。戴著氧氣麵罩人事不省。
忽然。他的眼睛睜開了。
……
西苑飯店。專案組人員例行巡邏到方霏房間門口。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味道。他嗅了嗅。拿出房卡打開了門。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方霏靜靜地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光潔的地板上盛開著一朵鮮血彙成的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相傳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
“快叫救護車。”專案組員厲聲高喊。
……
“血壓六十。脈搏四十。”
“上心臟起搏器。”
“注射腎上腺素。”
“強心針。”
心電監護儀上漸漸趨於直線的那個亮點重新跳動了起來。
方霏慢慢張開了眼睛。眼前朦朦朧朧的。似乎有張很像劉子光的麵孔在衝自己說著什麼。
忽然臉上熱熱的。方霏抬起手摸了摸臉上。把手指放進嘴裡。鹹的。他哭了。
“我們已經死了麼。”方霏問道。
“傻丫頭。我們沒死。我們也不會死。我帶你離開這兒。”說著那個很像劉子光的人把她抱起。走出了搶救室。
方霏恍惚中看到。走廊裡橫七豎八躺著很多穿製服的人。
……
“什麼。越獄了。你們怎麼搞得。我要詳細的書麵報告。”身在北京述職的譚誌海和徐紀元同時接到了江北方麵專案組打來的電話。頓時怒不可遏。歇斯底裡。
劉子光跑了。方霏也不見了。整個事情異常蹊蹺。要知道這個案子是兩個部門協同辦理的。譚誌海代表的是馬京生一方的利益。徐紀元則是葉軍生派出的人。雙方互相監視。互相較勁。誰都想高出對方一頭來。現在倒好。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根本沒辦法向上麵交代。
不約而同的。譚誌海和徐紀元找到了對方商量對策。
“現在怎麼辦。”
“追捕。就算逃到月亮上也要把他抓回來。連續兩個嚴重失誤。就不是停職檢查的事情了。我們要受審判的。”
“老徐。你冷靜一下。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們必須做好抓不到他的準備。”
“你是說……”
“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看過《讓子彈飛》麼。”
“我懂了。譚主任。你來安排吧。”
“先把消息壓下去。不要給領導添麻煩。能抓到人最好。抓不到的話。我們就找個替身處決掉。劉子光這個人從此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