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方麵真是貼心啊,連總理夫人吃醋的問題都考慮到了。”劉子光暗想。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會會老朋友就可惜了,劉子光把方霏哄睡著之後,躡手躡腳的出了門,看到關野正站在走廊裡。
“就知道你閒不住,車已經預備好了。”關野說。
車是防彈奧迪,除了關野之外沒有其他人,但劉子光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肯定有一隊人馬跟著,外交無小事,有關單位在對待外國友人方麵向來不含糊。
車開到後海附近的一個胡同裡,停在趙輝的四合
院門口,院子裡已經擺好了酒,冰鎮紮啤,煮鹽水毛豆,炸臭豆腐,還有一碟江北風味的油炸金蟬,都是夏日下酒的好菜。
沒有虛套,沒有客氣,三人坐下之後就開始喝酒,連乾三杯之後趙輝開始說話:“兄弟,在你最危難的時候我沒幫你,這是我最內疚的事情,但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是身不由己。”
劉子光說:“換我在你的位置,也會那樣做,既然我們現在能坐在一起喝酒,”就說明我從沒怪過你。”
趙輝說:“你的冤案已經平反,負責這個案子的江北中院一乾人等全部下崗,省高院負責複核的人員也停職檢查,涉嫌殺人滅口的萬自豪已經被依法判處死刑,譚誌海死在了美國,徐紀元已經是廢人,陳玄武在加拿大被人殺死,玄武集團破產清盤,這些結局你還滿意吧?”
劉子光說:“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們的死是罪有應得,而不是因為加害了我就必須得死,如果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而處理他們,那法律的存在還有必要麼?”
趙輝哈哈大笑:“果然有見識,我已經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劉子光舉杯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喝酒。”
三人喝了一杯,劉子光又問道:“怎麼沒見胡清凇。”
趙輝說:“他出家了,北京龍泉寺當和尚去了。”
劉子光吃了一驚:“為什麼要出家?”
“還能怎麼著,看破紅塵唄,馬峰峰連他都不放過,強取豪奪把他2%的股權給拿走了,還讓稅務局上門查賬,開出一百億的罰單來,這不逼著人往絕路走麼。”
“難道出家就能躲過劫難麼?”
“或許是尋求心靈的寧靜吧,胡清凇這些年來就一直潛心研究佛法,悟透了很多道理,他在出家前還設了個局報了一箭之仇,讓馬峰峰在蒙古承包煤礦的
項目上損失了幾十億美元,這可都是實打實的資金啊。”
劉子光來了興趣:“他怎麼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利用馬峰峰的貪念而已,胡清凇早已算到了馬家的勢微,這個局設計的天衣無縫,根本無解,蒙古方麵出手的也是權貴富二代,還有一些法西斯組織什麼的,就算馬京生還在位子上都不一定能輕易擺平,更何況他已經下台了,所以馬峰峰隻能認栽,這就好像打了一輩子鳥,最後被小家巧啄瞎了眼,他這口惡心氣我看到死都咽不下去了。”
“馬少爺人在哪裡?”
“大概在哪個酒吧醉生夢死吧。”
“能找到他麼?”
…
三裡屯某酒吧,馬峰峰正趴在吧台上,麵前擺著一排威士忌杯,都是雙份的量,他已經喝了很多,醉眼朦朧,但還覺得不夠,他要用酒精徹底的麻醉自己,忘記一切煩惱和憂愁。
他身上有一張檢測單,上麵的結果是HIV陽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患上了絕症,難道這是上天對自己縱情聲色的懲罰?
父親退休以後,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二十歲,各種病也跟著出來了,整天往305跑,這段時間馬峰峰充分感受到了人走茶涼,世態炎涼,他隻恨自己當初貪玩沒走仕途,要不然馬家也不會敗的這麼快。
一切都晚了,最後一筆流動資金也丟在了蒙古的大漠戈壁,那幫成吉思汗的後代宰起人來比他們的祖先還狠,手段之卑劣粗暴,連馬峰峰這種強取豪奪慣了的都自愧弗如,他恨,恨那幫搶了自己錢的韃子;恨奪去了父親權勢的那幫政客;更恨傳染給自己艾滋病的那個婊-子,雖然至今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傳給了自己。
忽然幾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馬峰峰醉眼朦朧,指著來人說道:“小明…咦,這個是誰?劉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