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劉子光問道。
“本田車逆行要出門,正好碰到有車進來,雙方都是硬茬子,不願意退,就頂起來了,我勸了半天也沒用,本田車主乾脆下車走了,這下可糟了,咱倆的獎金泡湯了。”
劉子光奇道:“逆行出門本來就不對,還敢玩這套,反了他了!報警拖他的車。”
王誌軍道:“打過電話了,人家交警說小區內的道路不歸他們管。”
劉子光道:“那你報告經理了麼?”
王誌軍苦著臉 說:“剛不說了麼,鬨到經理那裡,咱倆獎金就完了。”
“這樣啊……”劉子光托著腮幫想了想,此時外麵汽車堵的更多了,鳴笛此起彼伏,進進出出的居民也為之側目,劉子光眉頭一展,順手搶過王誌軍手裡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道:“車庫的夥計,出口的夥計過來支援一下。”
不一會兒,兩個保安小跑著過來,見到這幅景象也是大吃一驚,劉子光道:“夥計們幫個忙,把這輛車抬到一邊去。”
王誌軍道:“開本田車的小子好像不太好惹,臨走放話說誰敢動他的車就讓誰難看。”
劉子光嗤之以鼻:“鳥毛,違反社會公德還有禮了,抬!出了事算我的。”
既然劉子光大包大攬,眾人便合力將本田車抬了起來,得虧日本車減配的厲害,四個人輕輕鬆鬆就抬到了一邊,外麵堵成長串的車流緩緩地開進小區,每個經過保安們身旁的司機都鳴笛致意,四個保安互相對視一眼,一種職業榮譽感油然而生。
正在此時,一聲怒罵響起:“他媽了的13的,誰動老子的車?”一個穿著吊襠褲的紅發小青年從小區外麵氣衝衝的走過來,直奔這幾個保安而來。
劉子光眉毛倒豎,這就要上去揍人,卻被王誌軍一把拉住。
“劉哥,彆衝動,打了業主鐵定下崗,讓我來。”
說著王誌軍便陪著笑臉迎上去,先敬禮,後道歉,慢聲細語的解釋,可是那紅毛卻更加囂張起來,卷起袖子,露出刺龍畫虎的細胳膊,一把掀掉王誌軍的大簷帽,又拽住他的領子叫罵:“不就是個看門狗麼,敢動老子的車,打不死你的13養的。”
高大健壯的王誌軍就這樣被這個一米六高的小青年推搡謾罵著,憨厚的臉上賠著笑,連圍觀居民都看不下去了,但鑒於紅毛身上的紋身,大家隻敢小聲嘀咕著。
此時劉子光反倒不出手了,抱著膀子看熱鬨,他倒想看看王誌軍能忍到什麼時候。
都是二十郎當歲的青年人,誰也不是天生就該被欺負的,果不其然,王誌軍的耐性到了臨界點,一把推開紅毛,指著地上的東西厲喝道:“給我撿起來!”
瘦小的紅毛被推了個踉蹌,差點栽倒,惱羞成怒之下,不但不撿,還狠狠踩向地上的東西,王誌軍一看,眼睛都紅了,抓起紅毛的胳膊,一個漂亮的擒拿動作就將其放倒在地,紅毛被摔懵了,半天才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了。
周圍一陣劈裡啪啦的掌聲響起,居民們見沒熱鬨看了,便四散而去,劉子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問道:“誌軍,你真是喂豬的兵麼?”
王誌軍從地上撿起一枚小小的徽章,認真的擦去上麵的灰塵,驕傲的戴在左胸上道:“可不是麼,喂了三年老母豬。”
夕陽映照下,一枚金色傘翼徽章在他心口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