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們齊刷刷的將頭背過去,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王誌軍他們放完了水,拉著拉鏈走過來,看到地上躺了四個人,不由嚇了一跳:“劉哥,咋回事?”
劉子光淡淡一笑,走到肉串攤子老板跟前,丟下一疊錢道:“不好意思了。”
中年老板叼著煙,手裡切羊肉的砍刀停都不停,“走你的,沒事。”
“謝了。”劉子光轉身而去,拉著三個目瞪口呆的同事揚長而去。
走在路上,驚魂未定的王誌軍問道:“劉哥,出人命了吧?咋整?”
劉子光不慌不忙道:“我手底下有分寸,死不了人,再說了,我算正當防衛,他們殺人未遂,才不敢報案呢。”
王誌軍等人這才放心下來。
把他們三個送回家,劉子光方向盤一轉就去了糖果酒吧,不用想都知道刀手是孫偉請的,沒想到這小子下手挺黑,這點小事就要殺人。要不辦了他,以後睡覺都不安心。
來到酒吧門前,卻發現裡麵黑燈瞎火,卷簾門也關上了,門口一輛車也沒有,看來孫偉已經收到風,唯恐劉子光前來報複,連夜出逃了。
孫偉跑了,劉子光也沒招,畢竟他剛回來,一點社會基礎都沒有,對於這座城市錯綜複雜的黑道關係更是兩眼一抹黑,摸不著門道。
兜了兩圈之後,劉子光駕車回家,鬼使神差的路過地地道道,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大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大排檔的食客們也散了,老板正在收拾帳篷火爐雜物,準備回家歇息了。
劉子光把車停在路邊,下來打量了幾眼,昏黃的路燈下,殘留的血跡已經蕩然無存,小夥計端著塑料盆拿著破拖把正在洗地,此時少年再看向劉子光的目光,已經微微帶了一點崇敬。
“老板,麻煩了。”劉子光甩了一根煙過去。
中年老板抬頭笑笑,臉上赫然一道陳舊的刀疤:“小事兒,常見。”
“那幾個小子呢?”
“自己爬起來走了。”
“沒報警?”
“還報警呢,這幾個小子一聽口音就是東北的,身上指不定帶著什麼事兒呢,還敢找警察? ”
一聽這話,劉子光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他倒不是擔心自己,主要怕父母傷心難過。
這位老板倒像是混過的,不過看他淡然的樣子並不想和劉子光多攀談,劉子光便點點頭,開車走了。
……
第二天一早,劉子光早早的爬起來,買了包子油條豆漿晨報,伺候二老吃了早飯之後又開始打掃衛生。
把二老哄得開開心心出門之後,劉子光也趿拉著拖鞋出門了,離家八年,他想好好看看家鄉有什麼變化。
高土坡還是原來那個高土坡,除了比八年前更加殘破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亂搭亂建的小土樓外麵,胡亂扯著電線,路邊汙水橫流,牆壁上貼滿小廣告,甚至連街口那個修自行車的攤子還依然存在。
“郭大爺,新養的狗啊。”劉子光親熱的和修車子老頭打著招呼,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自己的母校附近,路邊擺著三張破舊的斯諾克案子,墨綠色的表麵已經斑駁不堪,三三倆倆的無業青年拿著球杆,叼著煙,百無聊賴的玩耍著。
劉子光晃晃悠悠走過來,看到桌球案子忍不住技癢想玩兩把,忽然路邊平房裡走出一個穿紅色t恤的酷哥,正是昨夜那幫小混混的老大。
“劉子光?”紅衣青年試探著喊了一聲。
“嗯?你認識我?”劉子光上下打量著他。
“還真是你!我小帥啊,咱們一個大院的。”青年欣喜萬分的喊道,“昨天我還納悶呢,怎麼那麼像,還真是哥哥你。”
劉子光也拍拍腦袋恍然大悟:“想起來了,貝叔家那個拖鼻涕的小毛孩,還老尿床,貝小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