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沃s40嘎的一聲刹住,車門彈開,黑絲少婦從裡麵衝出來,車門也不關了,腳下更是光著的,高跟鞋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頭上權當發卡的太陽眼鏡也掉了,披頭散發的很是狼狽。
饒是如此,也掩蓋不住那種輕熟女的韻味與美麗,隻是這會兒少婦臉上全是歇斯底裡,如同保護幼崽的母獸一般,她飛一般衝過來,從桑塔納後座上將那個比較白淨的小男孩抱起來,上下左右快速打量著,一邊看一邊問:“寶貝,受傷了沒有,哪裡疼?”語氣驚惶失措,帶著明顯的哭腔。
“媽媽,媽媽。”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叫起起來,忽然又咯咯笑起來,少婦終於確認兒子沒事,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也不管場合和形象了,抱著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歸坐,形象還不倒架,兩條穿著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緊緊並著,側著從質地考究的薄呢裙子裡伸出,滑膩欣長的脖子上,小絲巾早就開了,站在劉子光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裡麵的峰巒起伏的風景。不過人家劉子光是真君子,絕對不會像偽君子那樣想看不敢看,而是直接肆無忌憚的看過去。
“媽媽媽媽,叔叔會飛。”小男孩伸出一隻稚嫩的小手指,指著劉子光,少婦一抬頭,正好和劉子光的目光對上。
“小孩子很乖,很勇敢。”劉子光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腦袋,目光清澈而剛毅,哪有半分淫褻。
少婦這才想起劉子光是救了他孩子的大恩人,趕緊道謝:“謝謝你!”說著就想站起來,可是神經驟然放鬆的她,兩腿竟然麻木站不起來了。
少婦薄施粉黛的俊臉上通紅一片,幾絲散發被汗水粘住,更顯風姿綽約。劉子光看到她似乎是求助的眼神,心領神會,先把孩子抱起來,然後很紳士的伸出一隻手,將少婦扶起來。
“這男的太厲害了,騎著自行車追汽車,還硬是被他追上了。”
“是運動員吧,看他那個派頭,興許是國家隊的。”
“開桑塔納的聽說是人販子呢。”
“對啊,這男的是小孩爸爸吧,自己孩子丟了,當然玩命追。”
“該殺的人販子!”
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居然亂點鴛鴦譜,把劉子光和少婦說成了一家人,這也難怪他們,兩人年紀相仿,相貌氣質均是不俗,劉子光又抱著小男孩,看起來太像是一家人了。
少婦的臉紅了一下,不過她本來臉就紅撲撲的,倒看不出來什麼。
“謝謝你。”少婦伸手要接過孩子,可是那小男孩彷佛認準了劉子光一樣,撲騰著不讓媽媽抱,就讓飛人叔叔抱。
車裡另外一個膚色稍微黑點的男孩見到自己被冷落,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看這個小孩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年紀,都是三歲左右,身上臉上卻肮臟不堪,看起來已經被人販子拐走好一段時間了,少婦心中一軟,母性的光輝散發出來,伸手保住了這個小孩:“好可憐的孩子啊。”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喊:“小柱子,是你麼!”緊接著就見一個老人跌跌撞撞的撲進來,身上風塵仆仆,背了個書包,裡麵塞得全是傳單。
衝到跟前,看清了少婦懷裡那個小孩的麵容,老人竟然呆住了,老淚縱橫,傾盆而下,遍布溝壑的老臉上全是淚水。
“小柱子,我的孫子,真的是你啊,爺爺找你找了半年啊!”老人嚎啕大哭,書包也扔到了地上,傳單被風吹得到處都是。圍觀群眾撿起來一看,果然是尋找丟失兒童的內容,上麵那個笑的甜甜的小男孩照片,不就是少婦懷裡的孩子麼。
悲喜交加,群眾們也是百感交集,老頭把孫子從少婦手中接過來,也不管孫子還認識不認識他,先猛親了十幾口。小孩不高興,一泡尿撒出來,全撒在老頭身上臉。老頭一點也不在乎,用一嘴老陳醋味的山西話問大家,到底是誰救了他孫子。
群眾們自然有那好事之徒,你一言我一語將劉子光怎麼騎著自行車追汽車的英雄事跡說了出來。
老人聽了之後,二話不說,走到劉子光跟前,先把小孩放下,然後一個頭磕下去:“恩公!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劉子光趕緊攙扶,說道:“老人家千萬彆客氣,這事兒既然被我撞上了,能不管麼。”
老人道:“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們老王家就絕後了!這些殺千刀的人販子,槍斃一百回都不過分啊。”
聽到這話,劉子光心中一念閃過,迅速上前開啟了桑塔納的尾箱,這一打開不要緊,就連劉子光自己都被震驚了。
後備箱裡全是繈褓,數了一下足足有八個,都用肮臟不堪的小被子包裹著,奇怪的是經過如此劇烈震動,這些小嬰兒居然還在酣睡!
群眾們憤怒了,這分明是喂了大劑量安眠藥給嬰兒,這幫喪心病狂的人販子,為了牟取暴利不擇手段,真的如同這位山西老人說的這樣,槍斃一百回都不過分。
劉子光更是怒不可遏,率先衝上去對著躺在地上的人販子就是一腳踩下去,在他的帶動下,義憤填膺的群眾們也衝了上去,對一男一女兩個人渣拳打腳踢。
恰在此時,大批警察終於趕到,有交警,有巡警,有刑警,幾十輛警車陸續抵達,將局麵控製了起來。
疏散人群,疏導交通,處理肇事車輛,不過已經沒刑警什麼事兒了,三個犯罪嫌疑人,一個壓成了肉餅,兩個被打的有進氣沒出氣,隻能先抬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