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劫匪兩隻陰狠的眼睛緊盯著老三的臉,老三被他看的發毛,豆大的汗珠滾下來,盯了足足三十秒,手槍才從老三的頭上拿開。
“好,說說看,你怎麼幫我們脫身。”
劫匪準備再次殺人的時候,人質們都嚇得瑟瑟發抖,緊閉著眼睛不敢觀看,腦子裡也嗡嗡的,一片空白,可是等了半天,槍聲還是沒響,有幾個膽大的人質悄悄睜開眼瞟過去,正看見老三和劫匪竊竊私語著。
談判繼續進行,分局的謝局長脫了警服,身上的佩槍也卸了,隻在襯衣外麵罩了一件防彈背心,卷起袖子準備去和劫匪麵對麵的談話。
胡書記和宋副局長走過來,用力在謝局肩膀上拍了兩下,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了,用不著那麼多的廢話,一個眼神就蘊含了無數的關切和期待。
謝局長點點頭,簡短的說了兩個字:“放心!”就走向了銀行。
他在站在安全的位置上衝著銀行裡大喊:“裡麵的人聽著,我現在給你們送一部手機過去,咱們通過電話聯絡,你們需要什麼條件,一切都可以談,千萬不要傷害人質。”
半分鐘後,裡麵傳出喊聲:“好,你過來吧。”
謝局長高舉著手機,慢慢的走過去,正當他走到距離大門還有十米遠的地方,忽然一槍打來,正射在他腳邊,火光四濺,謝局長當場臥倒,領導們心中一沉,眾警察嘩啦啦拉動槍栓,作勢欲射。
胡書記急忙抓起對講機低聲喝道:“不要輕舉妄動!”
這一槍隻是警告而已,劫匪喊道:“你就站在那裡,不許再往前走了,把手機丟過來就行。”
謝局長本來是想湊到跟前,當麵把手機交給劫匪,以便利用防彈背心上安裝的攝像頭觀察銀行裡麵的情況,諸如劫匪的人數,武器裝備,人質的具體數字等,但這夥劫匪太聰明了,居然料到了警方的計劃。
謝局長無奈,隻好慢慢蹲下,將手機順著地麵丟過去,正好拋在銀行門口台階上,這樣一來,劫匪還是要出來撿,幾台攝像機都對著大門口呢,根據劫匪的身形相貌,就能判斷出他的身份來,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對於案件的處置有著莫大的好處。
但劫匪並沒有上當,而是用槍指著一個銀行職員出來撿手機,那個金絲眼鏡男哆哆嗦嗦的從卷簾門下麵的空間鑽出來走,撿起手機之後,老老實實的往回走,有槍口在背後瞄著,他可不敢趁機逃跑。
手機被拿進銀行之後,謝局長的作用就算完成了,再往前半步的話劫匪就會開槍,無奈之下他隻有原路返回,回到安全地域之後,才發覺後背已經濕透了。
胡書記和宋副局長走過來,拍拍謝局長的膀子,老謝搖搖頭:“沒辦法,儘力了。”
“劫匪很狡猾,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都不過獵手,咱們拭目以待吧。”胡書記信心滿滿地說。
和劫匪的電話打通了,錄音器轉動著,分析著劫匪的聲線,謝局長親自和他們通話。
“我是公安局長謝安然,你們有什麼條件,儘可以和我說。”
電話裡傳來劫匪囂張的聲音:“你不夠格和我們談話,叫你們領導來。”
謝安然頓了頓,繼續道:“我就是現場指揮,這裡有我負責。”
劫匪忽然暴怒:“放你媽的p,你能負什麼責!讓姓胡的說話!”
眾人皆驚,劫匪太厲害了,居然把江北市政法係統的底細都摸清了,看來真的不好對付。
謝安然拿著話筒無奈的望著領導們,胡書記點點頭,接過了話筒道:“我是胡躍進,有什麼話說吧。”
對方輕聲嘀咕了兩句,似乎在判斷這個聲音的真偽,片刻之後答道:“姓胡的,你聽好了,先給老子把那幾個狙擊手給撤了,被槍口瞄著,老子不舒坦!”
胡書記臉色變得冷峻起來,對宋副局長道:“撤下狙擊手。”
宋副局長拿起對講機,將狙擊手撤了回來。
但是話筒裡劫匪的聲音依然囂張憤怒:“姓胡的,你哄孩子玩呢,你們不止一個狙擊手!老子都看見了,除了特警還有武警,你再敢玩貓膩,老子就斃一個人質給你看看!”
胡書記的牙關緊咬,毅然下令:“把狙擊手都撤了!”
其餘幾個狙擊手都將狙擊步槍收了回來,高個劫匪扒開百葉窗的一條縫隙,看到製高點上的槍管消失了,不由得讚了一句:“到底是乾過公安的,真他媽有一套。”
老三誠惶誠恐,繼續獻策道:“還有房頂上的突擊隊……”
劫匪繼續說話:“姓胡的,你小子還敢陰我!屋頂上的那幾個條子是乾什麼的,三十秒內給我撤走,不然立馬見血!”
胡書記握著話筒的手都發青了,但還是遵照劫匪的要求撤離了突擊隊,他捂著話筒低聲對幾個領導道:“不好,劫匪可能有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