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剛要說話,劉子光的臉色已經變了:“這麼快就忘了,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我說過,以後不要攔哥的路,”
禿子把煙頭一甩,大罵一聲:“操,給我打,”
“誰敢動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警察已經到了,雖然隻有一個老警察,但是在場的混子都很給他麵子,頓時停下不動了,
“我給王所麵子,都停手,”禿子一聲令下,眾人罵罵咧咧都停了手,老警察冷漠的看看他們,又回去了,
看到警察走遠,禿子說:“姓劉的,算你走運,今天警察在這,我不動你,四哥讓我給你帶個話,明天早上七點,五號碼頭旁邊的空地,你有多少人都喊上,咱們來個利索的,誰打贏沙子生意就歸誰,”
劉子光點點頭:“好,就這麼定了,”
“走,”禿子又惡狠狠盯了劉子光一眼,似乎要把他吞下去一般,帶著一幫混混上車走了,
……
“劉哥,今天是拉不成沙子了,得先修車,這幫人太黑了,把油箱都給紮破了,”玄子湊上來說,
“那就先修車,不擺平老四,三天兩頭儘出事,這生意也沒法做,”劉子光說,
貝小帥一臉的憧憬:“哥,明天把兄弟們都喊上,剁了狗日的,”
“必須的,小貝你馬上打電話聯係,能喊的全喊來,湊個人場也是好的,”
想到明天的大會戰,劉子光不禁熱血沸騰起來,好久沒有指揮這種大規模作戰了,雖然隻是百人級彆的,和以前完全不能相比,但也能稍微過過癮,
玄子留下來修車,劉子光和貝小帥開車回市內,小貝去聯係他的人馬,劉子光去公司召集保安們,說到底劉子光不願意去公司總部任職,而隻想在物業裡當個保安部長,最深層次的原因還是他放不下這幫兄弟,放不下“兵權”,
對於劉子光來說,一個月萬元月薪遠沒有指揮百十號兄弟來的過癮,這個社會,有錢未必有兄弟,但是有一幫熱血的兄弟幫襯,還怕沒有錢賺麼,
至誠一期分公司保安部,能拉出來作戰的保安隻有六十個,人數不算多,但勝在質量高,幾乎有半數都是退伍兵出身,紀律性強,身體紮實,劉部長一聲令下,當晚就都全部武裝起來,統一換上訓練用的87式迷彩服,長柄消防斧、鎬把、自來水管,以及各種副武器,甩棍、鏈子鎖、指節拳套等,全都準備就緒,還有幾個在部隊乾過衛生兵的兄弟,預備了繃帶、酒精、雲南白藥啥的,
保安宿舍裡,一派戰前景象,兄弟們有的在檢查武器裝備,有的在梁頭上吊著引體向上,劉子光在桌子上鋪了一張地圖,和幾個當過專業軍士的兄弟研究著地形,忽然門鈴響了,有人過去一看,驚喜的喊道:“誌軍哥來了,”
王誌軍接到電話,立刻帶了十個工人趕過來,老四斷運沙子的路,就是斷沙場的活路,就是斷朱王莊的財路,他哪能袖手旁觀,
王誌軍到了,劉子光看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該吃飯了,便領著大家去夜市吃飯,這麼多的人,也隻有夜市攤子才能坐下,
到了地地道道,小貝已經在這裡等著了,大棚下坐了四十多個小混混,一多半還隻是十三四歲的初中生,看見劉子光進來,一起站起來畢恭畢敬喊了聲:“老大,”
劉子光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身後自然有人上去發煙,貝小帥過來說:“打電話通知了一圈,那些13養的平實吃吃喝喝都挺來勁的,一說要和老四乾仗,就都慫了,結果隻喊了這些人,還都是些小毛孩,”
劉子光說:“小毛孩也好,讓他們見見血,知道混社會的艱險,以後老老實實上學,這也是一種教育,”
貝小帥讚歎道:“光哥,你咋不去當老師,”
“等我得閒,說不定真去當個老師,”
兩人對視而笑,劉子光又問:“怎麼沒看見黑豹,”
“那個慫貨,電話打不通,現在道上都傳開了,說高土坡的人要和老四開片,我想疤子可能不想趟這個渾水吧,”
“是麼,道上的朋友都知道了,那小貝你說,老四能喊多少人過來,”
貝小帥低頭盤算了一陣,說:“不好說,老四是老江湖了,在城南玩的不錯,道上朋友也多,而光哥你隻是新近竄起來的黑馬,這些道上的人肯定隻會幫他不會幫你,你看看咱喊來的人,除了沒跟沒梢的保安,就是高土坡跟我玩的這些小兄弟,說句實話,連一個真正混社會的人都沒有,”
形勢很嚴峻啊,劉子光手搭在貝小帥的肩膀,問他:“小貝,你怕不怕,”
貝小帥猛抬頭:“怕也得上,這一仗要是認孬種了,以後一輩子抬不起頭,打贏了不說,就是打輸了,斷一條胳膊半條腿,也算在江北黑道上立下足了,以後人家見了你,認你是條漢子,”
“行,有種,是我劉子光的兄弟,”劉子光重重拍了拍貝小帥的肩膀,說:“放心好了,和我玩打仗,十個老四也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