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從車上跳下來。撿起四哥掉在地上的手槍。嫻熟的抽出彈夾一看。頓時罵道:“操。還以為是真鐵。原來是狼狗。老四你多大了。還玩兒童玩具。”
老四心裡這個憋屈。這把汽手槍還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用二氧化碳做動力發射鋼珠的。威力相當驚人。竟然被稱作兒童玩具。不帶這麼損人的啊。
此時他那還能說得出話來。手腕上中了一箭。大腿上中了一箭。血嘩嘩的淌。那叫一個疼。疼得他緊咬著嘴唇。一張大黑臉都變成了慘白色。
疤子快步走了上來。看也不看地上的老四。伸出手來和劉子光握手:“兄弟。我叫方國豪。喊我疤子就行。”
劉子光和他握手。笑意吟吟的說:“疤子。來的很及時嘛。”
疤子那張刀條臉上的傷疤都因為興奮變成了紫紅色。他大笑道:“還不是你安排的好。整個一十麵埋伏。”
原來昨天晚上疤子收到風就和秘密和劉子光聯係了。劉子光救了他媳婦和女兒。這可是兩條命的恩。疤子是個講義氣的漢子。這個情說啥都得報。但劉子光以為。這場架一定要用自己的嫡係人馬來打。借助彆人的力量就沒那個效果了。但疤子的盛情難卻。就請他從旁協助。擔任左路伏兵。
疤子也是江北道上有名的大哥。在場不少殘兵敗將都認識他。能說上話就最好了。疤子這邊一說情。劉子光也是個豪爽人。當即表示:除了老四的嫡係手下。所有人都放了。
眾人如蒙大赦。互相攙扶著離開現場。不少鼻青臉腫的夥計疼的嘶嘶的直叫喚。一瘸一拐的爬上車。竟然沒有一個敢放狠話的。這也難怪。五百人對人家不到一百人都能打敗。還有什麼資格放狠話。
地上隻剩下老四手底下一幫人了。三十多號人戰戰兢兢的蹲著。頭也不敢抬。劉子光對貝小帥說:“上次是誰砸咱們地地道道的。都給我挑出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老四到底是縱橫黑道十幾年的大佬。虎死不倒架。硬氣的很。死撐著半跪在地上。一雙陰狠的眼睛盯著劉子光。依舊囂張無比。
劉子光走到他麵前。勾起他的下巴。問道:“四哥。還認得我不。咱們在華清池見過一麵的。”
老四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地說:“小子。有種你就弄死我。隻要我不死。一輩子找你麻煩。”
貝小帥跳過來就是一巴掌。脆響。
“叫你狂。今天你不想死都不行了。”
“小貝。不要這樣嘛。讓人家說兩句又不會傷筋動骨。”劉子光冷笑著將貝小帥拉開。蹲下身子。緊盯著老四的眼睛說:“記住。我叫劉子光。你在底下要是悶的慌。隨時上來找我玩。反正也不差你一個。”
老四一陣寒顫。被劉子光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這一刻他忽然明白。這個所謂高土坡的黑馬。來頭絕對不簡單。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他手上的人命兩隻手怕是都數不過來。
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新仇舊恨一起算。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昔日風光無限的黑道大佬四哥被一幫江湖新秀徹底打垮。那些參與過砸地地道道的打手們被揪出來按在地上一頓胖揍。命是丟不了。但是一段醫院生活是免不了的。
至於老四。則要開個小灶單獨處理。劉子光一努嘴。貝小帥會意。挑了一把趁手的斧頭。試試鋒刃。一手提著斧頭。一手拎著老四的衣領子。拖死狗一樣往岸邊茂密的蒿草叢裡拉。
老四知道這是要送他歸西了。裝出來的硬漢風度瞬間崩塌。鼻涕眼淚橫流。阿迪達斯運動褲襠部一片水漬。刺鼻的尿騷味被風一吹就散了。
“求求你。饒了我啊。我要是報複就不是人養的。以後江北建材生意全給你。你就是我親哥哥。我說一句帶謊的死全家。”老四蹬著腿掙紮著。拚命的求饒。哪還有半點英雄氣概。劉子光啐一口:“我還當你是條漢子呢。原來是個慫貨。拖走。”
兩個夥計過來幫著貝小帥將老四龐大的身軀往蒿草叢裡拖。尖利的哭叫和求饒聲越來越遠。地上隻有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禿子想說點啥。但是喉嚨聳動了兩下。終於還是沒說出話來。隻是深深的低下了頭。將腦袋藏在了褲襠裡。
五分鐘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空。驚得草叢裡棲息的水鳥都撲閃著翅膀飛起來。然後是滿手鮮血的貝小帥一臉輕鬆的走出來。說:“解決了。”
一陣冷風吹過。眾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