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以後。衛子芊從提包裡拿出便攜上網筆記本。打開之後開始處理工作郵件。沈芳打趣說:“你好忙哦。出來喝個咖啡還不忘工作。怪不得短短時間就當上總裁助理了。”
衛子芊淡淡的笑了。一手端起咖啡杯。雙腿優雅的疊在一起。說:“沒辦法。習慣了。我喜歡工作。隻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有存在感。”
沈芳一撇嘴:“少來。你又不是醜的不能見人的老菜皮。今年不過二十七歲吧。還不夠剩女的標準呢。不過你這樣下去也快了。對了。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小劉。你倆相處的怎麼樣。”
衛子芊搖搖頭:“他是他。我是我。隻不過是同在一家公司而已。沒有什麼交集的。”
沈芳說:“咱們是老同學了。你就彆藏著掖著了。我知道你喜歡他。告訴你。小劉和我們家疤子是朋友。改天我安排個機會。咱們一起坐下來喝咖啡怎麼樣。”
衛子芊說:“芳芳。你就彆摻乎了。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喜歡他。但是他已經心有所屬了。”
“啊。這樣啊。也是。他這樣優秀的男人。身邊怎麼會少了女人呢。唉。是我沒考慮周全。喝咖啡喝咖啡。”
衛子芊的眼神有些恍惚:“他喜歡的人。一定比我優秀很多倍……”
這邊。方霏喜滋滋的拿出小鏡子。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呲牙一笑。兩顆白生生的小虎牙彰顯著無敵的青春。小女孩這下心裡踏實了。劉子光這個臭壞蛋還算老實。沒有在外麵亂來。是自己冤枉他了。
這下方霏開心了。喜笑顏開。叫服務員過來加兩份提拉米蘇和芝士條。嚇得小麗趕緊捂住了錢包:“方霏。我今天可沒帶多少錢。”
“沒關係。我請客。”方霏笑眯眯的說。
……
環衛處的同事們組織去老張家燒紙。劉子光接了玄子的富康。親自開車陪老媽過去。已故同事老張家位於城西的某小區。一室一廳的房子。家具陳設簡單。老張的丈夫眼神呆滯的坐在妻子的遺像旁邊。孩子隻有十七歲。披麻戴孝跪在門口。見人來了就磕頭。
老媽和那些同事都是環衛處招聘的臨時工。大家同命相連。年歲也差不多。看見這副淒涼的景象無不悄悄落淚。老張隻是臨時工。所以環衛處也沒給多少撫恤金。肇事者一方在交警的協調下答應給六萬塊錢。但到現在還沒到賬。
大家紛紛給了燒紙錢。每人一百塊。劉子光用白紙包了五千塊錢。悄悄放到了老張家的抽屜裡。大家出來以後。才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老張出事的情況。
那天淩晨。老張的丈夫突然接到通知。說妻子出事了。人已經不行了。讓他趕快到醫院去。事實上人當場就死掉了。根本沒等到救護車來。交警說是老張闖紅燈了。肇事方車速也不是很高。也不是醉駕。所以雙方都有點責任。但主要責任還在老張。協調之下。賠償六萬塊算了。對方也就不追究車子撞壞的損失了。
老張的丈夫是個老實巴交的退休工人。兒子上高中。也不頂事。明顯屬於弱勢人群。彆人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他們儘管充滿了悲痛和疑惑。但也隻好默默忍受。
電視台倒是做了一期節目。不過主持人江雪晴隨即便下崗了。這個節目就沒繼續下去。肇事方的公關工作做的相當出色。老張家人又不會鬨。所以這件事根本沒傳出去。網絡上也沒人知道。
有當時在場的環衛工人向同事們繪聲繪色的描述了當時發生的事情。老張的遺體遠在五十米外。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上。裡麵有個青年男子連車都不下。不斷的打手機。幾分鐘之後。又是幾輛跑車開到。從車裡下來一群年輕人。聚在路邊一邊抽煙一邊說笑。然後是一輛豪華轎車開來。下了一個中年婦女。先將跑車裡的青年安排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開始打電話聯係。隨後交警方麵才姍姍來遲。
交警來了之後不久。電視台欄目組也到了現場。當時還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那些開跑車的青年阻攔攝影師拍攝躲在豪華轎車裡的肇事司機。罵罵咧咧推推搡搡。在警察的協調下才住手。其後才是現場勘查。清理運送遺體。
環衛工人們一陣歎息。但又無話可說。人家有權有勢。一手遮天。平民老百姓又能如何。隻能盼望這種事情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才好。
回去之後。劉子光盤算了一個小時。終於做出決定。先給江雪晴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江雪晴雖然不再做節目。但依然是電視台的人。每天就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而已。忽然看到來電顯示裡劉子光的號碼。她竟然激動地不敢接了。
遲疑了幾秒鐘。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你好。”
“江主播麼。我想看看上次你做的那個交通肇事的節目錄像。方便麼。”
“方便。你想什麼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