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磚啪的一聲正砸在麵門上,虎爺的鼻梁子當場就折了,鼻血橫流,幸虧是這種機製紅磚,要是以前那種大青磚,這一磚頭下去,虎爺的臉非砸平了不可,
一磚下去,虎爺就懵了,暈頭轉向踉踉蹌蹌,迷糊中隻隱約看到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額上流下的鮮血很快模糊了他的眼睛,啥也看不見了,
這塊紅磚是劉子光特地挑的,裡麵都燒焦了結成核了,特彆的堅硬,照著虎爺的麵門一連招呼了三下,每一下都是結結實實的,啪啪的聲音聽著倍兒脆生,倍兒爽快,
對付虎爺這種下三濫,就得用下三濫的手段,本來這時候應該是躺在李紈溫暖的被窩裡溫香軟玉滿懷的時候,可就是為了虎爺這個雜碎,劉哥硬是貓在樓道裡將近兩個小時,光這口氣就不是三板磚能發泄出來的,
板磚和虎爺的胖臉做著最親密無比的接觸,每一次親吻,虎爺的牙齒、鮮血、碎肉就飛濺起來,但是顱骨畢竟是人體骨骼中最堅硬的部分,砸了幾下之後,磚頭斷成了兩截,劉子光繼續拽著虎爺的領子,一拳一拳猛掏,一頓老拳之後,劉子光發覺虎爺已經沒了氣息,
一把將他摜在地上,虎爺終於有了點反應,身子佝僂著,鼻子和嘴往外噴著血沫,胃裡沒消化的酒菜也都噴了出來,一股酸臭撲鼻而來,熏得劉子光直咧嘴,看看四周無人,他揪著虎爺的後領子就往小河邊拖,
這個小區很高檔,一條蜿蜒的小河穿過小區,當初這個樓盤發售的時候也算是水文化賣點呢,小河引自淮江之水,河裡放養了金魚,種了蘆葦啥的,很有自然風情,虎爺平時很喜歡帶著自己的藏獒在河邊散步,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人淹死在這河裡,
虎爺喘著粗氣,血和碎牙齒堵在嘴裡說不出話來,醉酒之後的他遭遇突然襲擊,板磚加重拳,打的他毫無招架之力,用力的擠了擠眼,就看見漫天的小星星,自己的身軀正在地上快速挪動,經驗豐富的虎爺知道,對方八成是要毀屍滅跡了,
想掙紮,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喊,滿嘴的血沫發不出聲音,虎爺絕望的伸出手來想拉那隻拽著自己領子的手,突然感覺身子一沉,到地方了,乾枯的蘆葦被北風一吹,沙沙作響,這是在河邊啊,
小河尚未結冰,但是河水寒冷刺骨,這時節要是下河洗澡,下半輩子肯定要和關節炎為伍了,不過虎爺還沒想那麼長遠,他首先想到的是,對方要嗆死自己,
他猜得沒錯,對方扭住了他後脖頸上的槽頭肉,像揪小雞一般揪過來往水裡按去,冰冷刺骨的河水裡還帶著冰碴子,刺激的虎爺一陣抽搐,嘴裡胡亂往外噴著氣泡,兩隻手徒勞的亂舞著,正當他快要憋死的時候,那隻手一提,虎爺又浮出了水麵,他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還沒來得及求饒,又再次被按在水裡,沒說出口的話變成了一串氣泡浮出水麵,
如此周而複始了十幾次次,虎爺肚皮裡已經灌滿了冰水,整個人被折騰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隻等著死了,對方似乎這才有點滿意,把虎爺提起來,直挺挺的戳在河岸上,然後退後幾步,忽然助跑加速過來,一記狠狠地穿心腿踹在虎爺後心上,把他踹飛到河裡,這才拍拍巴掌,意猶未儘的走了,
虎爺肥胖的身軀淩空飛起,撲通一聲掉到小河裡,人的求生本能是極其強烈的,何況虎爺的身體素質不算很差,晚宴上喝的那一斤多白酒早就吐出來了,胃裡又灌滿了冰冷的河水,這會兒他比誰都清醒,
媽的,走南闖北半輩子,沒想到最後在這小區裡的河溝裡翻船了,虎爺手舞足蹈的掙紮著,所幸小河很淺,隻到人的胸口位置那麼深,蹬了幾下後終於觸地,然後慢慢的往岸邊趟過去,可是岸邊濕滑無比,虎爺花六萬塊錢買的貂皮大衣已經濕了水,靴子裡也灌滿了涼水變得沉重無比,人又受了驚嚇,怎麼也爬不上來了,
“救命啊……救命……誰來救救我,”虎爺微弱而淒慘的聲音在小河邊響著,可惜這條小河是小區裡比較荒僻的地方,大冬天的沒人過來,他又徒勞的努力了幾下,還是沒爬上去,此時河水把內衣褲都浸透了,體溫迅速喪失,虎爺都快哭出來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條河溝裡麼,
忽然兩道手電光在遠處晃著,虎爺趕緊再喊救命,兩個小區物業管理員終於聞訊走了過來,見狀大驚,七手八腳把虎爺拖了上來,
躺在岸邊的爛泥地裡,虎爺終於哭了,嗚嗚的嚎著,彆提多傷心,多憋屈了,
……
就在虎爺遭罪的同時,老七正帶著五個兄弟在某家小飯館喝酒,飯館早就打烊了,可是他們還賴著不走,桌麵上杯盤狼藉,六個人喝了五瓶淮江大曲,打出來的飽嗝都帶著濃厚的酒味,老七從桌上拿起煙盒一晃,是空的,扭頭看了一嗓子:“老板,再炒個大腸,拿兩包紅梅,一瓶酒,”
老板拎著酒和煙過來,抱歉的說:“大師傅下班了,炒不了菜了,”
老七說:“那就隨便炒個雞蛋,”
“灶封了,開不了火了,”
“那就弄一碟花生米來,”
見這幫人沒有要走的意思,老板一臉的苦相,老七的一個弟兄站了起來罵道:“怎麼著你,還沒吃完就要趕人,你不想乾了啊,”
老七趕緊拉住他:“消消氣,”
又對老板說:“我們晚上有事乾,借你寶地再坐一個鐘頭,”
老板沒辦法,隻好歎口氣去給他們抓花生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