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他就是看你一個人,借著酒勁兒才來騷擾你,我隻是警告了他幾句。”
宋昭點點頭,腦子裡一直在想剛才聽到的兩人的對話。
雖然大多內容他都沒聽懂,但‘amour’這個詞他卻聽得真切。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在法語裡是愛人是寶貝的意思。
下一秒,宋昭搖搖頭,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謝謝師兄,剛才要不是你,我估計就要和那個洋鬼子打起來了。”
顧岩神色自然地鬆開手,“你一個人來的?”
“沒,我們一個宿舍都來了,但於鵬和趙磊在打遊戲,浩子拉肚子,估計也快下來了。”
顧岩已經抬腳往岸邊走,可下一秒他又突然轉身重新將身體沒入池水中。
“我陪你等會兒。”
宋昭剛想說不用,但又怕那個洋鬼子去而複返,於是點頭道謝,而後在顧岩不遠處的位置坐下。
雖還隻是初秋,但山裡溫度低,夜裡更是涼,周身浸在溫熱的水裡確實舒服。
宋昭將整個身體沒入水下,而後再浮出水麵。
修長的手指將頭發向後攏,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
和宋昭的活潑不同,顧岩安安靜靜待在池子裡,手肘向後搭在石頭上,深邃的黑眸不自覺跟隨著他的身影。
鴉羽般烏黑濃密的睫毛被水打濕,一雙眼睛瞧著水蒙蒙的,很輕易地就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層次的邪念。
顧岩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瘋了。
先是莫名其妙和一個男孩子發生關係,還沒找到人提出賠償方案呢,又對眼前的男孩兒起了邪念。
看來以後酒是得少喝了。
“師兄你看。”
顧岩抬眸,就見宋昭用力拍打空中最大的那滴水滴。
一瞬間,水花四濺,落了顧岩一臉的水。
宋昭哈哈笑完才發覺弄了顧岩一臉,連忙上前,伸手要去給他擦。
走得太急,池中水波蕩得厲害。
為了站穩,宋昭一手撐在顧岩的胸膛上,一手去擦他臉上的水。
“對不起啊師兄,我以前在河邊經常這麼玩兒,沒想到濺了你一臉,你彆……”
道歉的話還未說完,宋昭忽的頓住。
距離太近,近到他都可以聽到胸腔之下澎湃有力的心跳。
近到他可以看清楚顧岩根根分明的睫毛,嗅到他呼吸間的酒味。
那雙深邃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