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綿早早起來,喂了自己、羊羊和兔兔。接著和小夥伴彙合去學校上課了,中午在小賣部買三袋方便麵,回家自己下一袋,吃完飯,在院子裡剝會兒玉米,聽到小夥伴叫人趕緊出去。下午回來先做完作業,給自己下了把麵條,加入上午剩下的方便麵調料,湊合著吃了晚飯。
天有些暗了,薑綿打開院子裡的大燈,找了個亮一點的地方,又開始了剝玉米。
靜寂的夏夜裡一點聲響就會無限放大,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遠處的蛙聲、院裡的蟲鳴時不時響起,彼時微弱的聲響,在此時薑綿的耳朵裡猶如鐘鼓。心跟著顫動著,忙活著手裡的活,還不忘小幅度地四下張望,時刻警惕突然竄出來的東西。
薑綿從小膽子就小,七八歲時自己睡覺還能時不時被嚇哭,晚上出門從來都是用跑的,且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也會心慌,即使長大了也改不了自己怕黑的毛病。
就像現在,她隻會注視自己麵前有光的地方,附近的黑暗處,視線不小心掃地都得立馬移開,多留一會兒她都能自己腦補出一部恐怖故事。
怕黑更怕糧食壞掉,薑綿不是真小孩兒,當然知道糧食重要了。隻能像隻小鹿警惕著四周。
早上薑綿要更早起來,把昨天剝好的玉米編在一起,今年院子裡還沒有搭玉米架子,隻能先把玉米鞭放在菜園的矮牆上。
一條玉米鞭由三十多個玉米組成,新鮮玉米鞭特彆沉,薑綿每次使出吃奶的勁也隻能拎起來一條。一個人在院子裡來來回回地搬運玉米鞭,等小夥伴來叫了還有三條沒搬呢。
時間來不及了,早飯都沒吃匆匆和小夥伴走了。
鎮醫院,薑衛民剛打好飯,伺候著崔素蘭吃完,兩人商量著今天出院。崔素蘭那天暈倒主要是因為懷孕了不知道還出大力乾活,太過勞累隱隱有小產跡象,身體自發休眠保護母體。醫生的建議是住院調養一周,崔素蘭擔心薑綿,想早點回去,大不了在家臥床休養唄,
“衛民,咱一會兒問問醫生今天就回去吧,綿綿自己在家我不放下。”都三四天了沒見孩子,走得又急崔素蘭從沒有和孩子分開這麼久過。心裡惦記的跟什麼似的。
薑衛民不讚同今天走,人醫生讓住一周呢,這滿打滿算才三天,這會兒回家能行嗎?“這才三天,醫生讓住院一星期呢,綿綿你不要擔心,我出門前都和爹娘說了,再怎麼著也不會缺綿綿一口飯的。”
崔素蘭可不像薑衛民那樣想,這些年他爹娘待她們娘倆啥樣她心裡有數,還給綿綿做飯,孩子運氣好趕上一頓飯不知道得挨多少說呢。怕是綿綿餓死家裡,她們轉頭都能和彆人說“這孩子忒懶,餓死都不知道做飯。”
越想越擔心,綿綿這幾天還不知道咋過的呢。不行我得回去!
奈不住她的央求。加上薑衛民也隱隱有點不放心,兩人在醫生那裡好一通說,應下醫囑匆匆回了家。
到了家裡都快中午了,隻見院子東邊車棚下之前堆玉米堆明顯少一塊兒,西邊菜園牆上搭著幾十條玉米鞭,還有一堆帶著花生的花生秧子在院子中間占路。
三輪車是進不來車棚了,隻能停在門樓底下。先給崔素蘭抱回裡屋床上,她現在還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