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像這樣的聚會,往前謝北闌從來不會帶她來,今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連拒絕的機會也沒給她。
向昭心中驚慌,表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可能過了幾秒,或者幾分鐘,亦或是更久?久到向昭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在座的公子哥們都會看人臉色,見向昭這樣,也就毫不顧忌的上下打量她,眼裡幾分輕蔑。
看好幾眼,最後對視一笑,濃重的曖昧難堪彌漫在空氣中。
這裡的人向昭都得罪不起,但又實在難受,默默的往後退,要退去謝北闌身後。
才後退半步,向昭腰上一熱,倏然被攬去男人懷裡。
“啊——”
向昭眼前一黑,再次抬起頭,看見謝北闌流暢的下顎線和一絲不苟的領口。
跌坐在謝北闌身上的姿勢並不好,尤其還是在單人沙發的情況下,向昭渾身上下被束縛,難受得緊。
但她又不敢離開。
謝北闌沒說話,隻是把向昭擁在懷裡,但這也足夠代表他的態度。
調笑向昭的人少了,在窗口抽煙的裴西遇看見這場景,吊兒郎當的把煙滅了走過來。
“喲,這就護上了?”
隨著裴西遇的走近,向昭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或許是因為貴,她並不覺得難聞。
謝北闌嗅覺比向昭靈敏太多,輕皺眉頭。
“難聞。”
聽到這,向昭難以控製的抬頭,想要捂住謝北闌的鼻子。
白皙的手指才到男人下巴,就被不著痕跡的打落,向昭這下老實了。
裴西遇看眼前的場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笑著說:“謝哥,那杯酒你不喝,給向昭唄。”
“向昭估計還沒喝過這樣的酒。”
他語氣裡不無嘲弄,向昭聽的出來。在跟謝北闌之前,彆說是酒了,她連這地兒都進不來。
所以被嘲笑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事,向昭這樣安慰自己。
可謝北闌一直沒說話,向昭不知為何,心裡有點難受。
恍惚間,眼前的人終於是動了,把酒遞到向昭嘴邊。
“嘗嘗?”
向昭闖入一雙漆黑的眼裡,沒有半點笑意,雖然在說問句,但動作強硬的讓她不敢拒絕。
向昭下意識的往後縮,又慢慢的張開嘴咽下一小口酒。
很澀,向昭不常喝酒,也不愛喝酒。喝下之後,她白潤的臉都皺起來,顯然很不能接受。
謝北闌把酒放到向昭手裡。
公子哥兒們看見這場景,心思又活絡起來。
“謝哥,向昭是你什麼人啊,替你喝酒?”
向昭聽見這話,心裡一沉。她能是什麼人呢?厚著臉皮爬上謝北闌床的情人?不要臉的戲子,亦或是更差的答案?
謝北闌從不給任何人麵子。
向昭眼眶微微濕潤,在謝北闌平靜的眼神看過來時,忍不住低頭埋在他肩上。
男人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在包間內顯得尤為鄭重。
他說:“女朋友。”
問這話題的公子哥沉默了,不隻是他,包廂裡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連向昭,顫抖的身子也僵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謝北闌。
謝北闌依舊是誰也不在乎的樣子,絲毫不顧自己說了什麼令人驚訝的事,轉而單手拿起桌上的籌碼。
在包廂昏暗的燈光下,有那麼一瞬間,向昭以為,他那雙誰也留不下的眼睛,好像有她的倒影。
向昭手心裡全是汗水,黏黏膩膩,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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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水龍頭沒擰緊,水彙聚在管口,慢慢的,然後“啪”一聲掉在石壁上。
向昭這才緩過神,臉上的水汽已經蒸發,她直起身,臉上是淺淺的笑。
似悲傷似歡愉,更似迷茫。
回到教室,等候多時的老師有點不耐煩。
老師是經紀人專門請的業界前輩,企圖能提升向昭的演技。
“年紀還輕,就不要仗著容貌不提升自我,等你臉垮了,看你還有什麼資本。”
向昭沒有反駁,老師說的話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