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河回來看見這一幕,小小的愣怔一瞬間,然後做到向昭身旁,問:“這是誰送的?”
向昭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轉移道:“可能是導演。”
“是嗎?”路河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路河才坐下一分鐘,導演就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跑進來,氣喘籲籲的說:“不要這麼著急,可以休息一會兒再練習。”
你倆鐵打的嗎?你們不休息我想休息啊!!!!
向昭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鋼琴上。
路河則在一旁看樂譜。
已經是練習的第三天,但成效很低,加上現在導演一直在後麵看著,路河不知怎麼的,莫名的心虛。
他僵硬的教授小時候學習時老師說過的技巧,離向昭很遠,也不像之前一樣牽住她的手引導她。
向昭心情反而輕鬆很多,她察覺到了路河對她的不同,但是對於向昭而言,至少在現在,她不想開始下一場戀愛。
這對那些人不公平。
想到這兒,向昭的右手又顫抖起來,沒按到應該放下的地方。
鋼琴聲突兀的停止,向昭把手收回來,左手握住不停顫抖右手的手腕。
滴答滴答,玫瑰花上的水滴落下,或是被烈日蒸乾。
比起浪漫,更像是命運的審判。
路河抿嘴,糾結了好久的詞彙,才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不想學?”
不然,怎麼會三天毫無進度?
不管路河怎麼教,一旦上了鋼琴,向昭都會在固定的地方卡殼。
路河從小就開始學習音樂,他是真的很喜歡樂器,也有天賦,連續三天毫無起色,他有點挫敗。
更何況,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這顯得他很沒用。
路河心酸的低頭,差點要哭出來。
向昭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若是路河脾氣壞點,或者語氣強硬點,她都好處理的多。
“沒有。”向昭小聲道:“你教的很好。”
路河慘笑道:“沒事,不用安慰我。”
向昭顫抖的右手慢慢停下來,和之前好像也沒什麼兩樣了。
“是我的問題,我......可能不適合學鋼琴了。”
“怎麼會?”路河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拉住向昭的手,開始說勵誌語錄。
“不能這樣輕看自己!一定可以的,我再回去研究研究!”
“不用了。”
“不行,我一定可以!”
路河說完,急匆匆的跑回去,沒管向昭了。
向昭坐在原地,看路河風風火火的身影,心裡卻隻有悲哀。
最後,她站起身,和一旁在看戲的導演說:“我不學了。”
“劇本裡的那段戲,找替身吧。”
向昭語氣篤定,導演問:“真的?”
“真的。”
......
六月的夜晚,風很輕,外邊下了雨。
連日的熱潮被涼爽覆蓋,雨絲從窗戶飛濺到室內。
向昭站在窗口前,麵前是大片的玫瑰花束,被雨水打濕,折彎了頭,耷拉身子。
她把花瓶抱起,所有的花被挪到室內,能挪完了,向昭坐在地板上抬頭,又看見床邊孤零零的一朵。
導演把花放在一邊,沒插瓶,花曬了一下午,看起來要死掉了。
向昭又站起來,把花拿到花瓶裡,找了個地方放進去。
玫瑰花實在太多了,那朵花才放進去,就找不到了。
向昭蹲在遠處看了幾分鐘,又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