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了台,下台之後,才發現我兄弟□□破了,全部觀眾都看見了他的紅色褲衩!”
“......”
一頓飯就在這樣的時光裡結束了,路河要搶著付錢,前台小姐卻說不用了。
“向小姐來的多,有記賬,到了時間有人會消賬,不需要付費。”
路河心裡嘀咕一下,猜想應該是向月,倒也沒說什麼,也沒告訴向昭,隻說可以走了。
北城晚上的風景是極好的,加上這一帶人少,甚至能聽見路上的鳥鳴。
向昭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窗戶開著,晚風輕柔的吹拂,向昭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路河心都要化了。
他能看著向昭一整天,路河想。
車開的慢,向昭往車窗外,看見一片玫瑰園。
玫瑰多是六月盛開,但路邊的那座玫瑰園,哪怕現在八月,玫瑰也依舊怒放。
向昭喊道:“停車!”
路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乖乖停車。
向昭利落的開車門下車,拎起裙擺要往玫瑰園去,路河看見了,連忙跑到她麵前,說:“小心一點。”
“沒事。”
路河先向昭一步,玫瑰園鎖著,他敲門,玻璃門上悄無聲息出現一個老婆婆的臉,陰陰的盯住路河。
“哎喲!”路河嚇得倒退一步,老婆婆也被路河的大動作嚇一跳,同時往後退一步。
看清楚裡麵的人,路河不好意思的問:“對不起,我們能進來看一眼嗎?”
老婆婆道:“這是有主人的玫瑰園,不是誰都能來看的!”
路河想在向昭麵前爭個表現,低聲道:“老婆婆,我們就是進去看一眼......”
老婆婆還是搖頭。
向昭也到了玻璃門前,比起路河的懷柔政策,她就豪爽的多。
“老婆婆,我給錢,多少錢能進去看一眼?”和謝北闌待久了,向昭總是會不經意的發現她沾染上了謝北闌的銅臭味。
不管遇見什麼事,都會下意識的砸錢。
老婆婆先是搖頭,看見向昭的臉部輪廓,小小的眼睛眯起來,把手上的燈抬起來放在眼前,看了向昭好幾眼。
“是你啊,”老婆婆咕嚕幾聲,道:“進來吧。”
雖然沒想到老婆婆為什麼改主意,向昭還是很高興,打開門之後,她跟著一起進去,打開手機要給人轉賬。
“收回去收回去,哪裡來的磚頭,閃的我頭暈。”手機付款頁麵才打開,老婆婆就不高興的讓向昭收回去。
“讓你看你就看。”
玫瑰園裡的玫瑰長勢極好,一朵一朵的綻放,田野很大,向昭走了很久,都沒走到邊。
也不知道這些玫瑰是怎麼保養的,到了八月,還在盛開。
向昭不顧及身上的禮服,低下頭去輕嗅玫瑰花的香味。
“哢嚓。”
向昭轉頭,老婆婆拿相機拍了一張照片。
“您拍照片做什麼?”
老婆婆道:“看你好看,拍一張。”
因著有眼前的一片玫瑰園,向昭心情很好,也沒和老婆婆計較。
畢竟,她看了,拍的很漂亮,沒什麼好挑剔的。
看完玫瑰花,向昭和老婆婆聊起天來。
“我記得前幾個月來,這兒還是一片荒地,怎麼現在這麼多玫瑰?”
老婆婆收好相機,道:“有人買了這塊地,說要種玫瑰。”
“是請您來種嗎?”
老婆婆搖頭:“我年紀大了,哪有這麼多精力,這裡的玫瑰花都是專人照顧。隻不過地原本是我和我老伴的,舍不得,就留在了這裡。”
“原來如此,”向昭羨慕的說道:“我特彆想擁有一片玫瑰園,最好有很多品種,開花的時候,一片一片的盛開,然後裡邊要有一個秋千,秋千上爬滿花藤......”
或許是因為遇見有緣人,向昭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老婆婆此刻耐心很足,半點兒沒有不耐煩,還附和道:“這裡的確有秋千,不過在很裡麵,太晚了,不建議去。”
“下次來的時候,再去看就行。”
向昭拒絕道:“這片花園不是有主人嗎?冒昧打擾已經很不好了,應該沒有下次了。”
老婆婆略有深意的打量向昭:“如果是你,那就不算打擾。”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向昭沒聽清楚,讓她再說一遍,老婆婆又不肯了。
“種這一片花的人一定很有藝術細胞,”向昭道:“有點想和她見一麵,居然和我想法一樣。”
“哈哈哈,”老婆婆笑起來,說:“那你倒是想錯了,種這一片玫瑰花的,是個渾身銅臭味的商人。”
“商人?”
“對,我一開始不願意賣給他,想來這些商人,為了利益而來,多半是要買下這一片田區開發什麼工業區。我這地是老頭子留下來的,早些年種梔子花,後來他去世,才荒了起來。”
老婆婆神情懷念:“我不同意,那人就一遍一遍來找我,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決心,我後來鬆口,問他拿來做什麼。”
“他當時怎麼說?”
“他?他說,用來種花,可我不信。”老婆婆撇嘴,“商人都是這樣,嘴上說的好聽,到時候拿來開發,我怎麼能攔得住?”
“我可不吃虧。”這個時候,老婆婆像是吃到糖果的小孩,笑的很可愛。
向昭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後來您是怎麼同意的呢?”
老婆婆勾起唇角,“後來啊。”
她想,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夏無五六點,老婆婆想起自己的老伴兒,加上這幾天一直被詢問田地,她很煩,不知不覺到了荒地旁。
曾經大片大片的梔子花全部凋零了,隻剩下乾枯的枝乾,和密密麻麻的雜草。
沒有人打理就是這樣,遲早會雜草叢生。
男人也追來了。
老婆婆實在煩,問他到底要買來做什麼。
男人依舊是一開始的答案,堅定無比:“我想買來,為一個人搭建獨一無二的玫瑰園。”
老婆婆冷笑道:“你知道搭建一個玫瑰園要花多少錢多少精力嗎?一旦減少投入,它就會變成現在這樣的荒地,和邊緣的其他無主土地沒有什麼區彆。”
“沒關係,”男人道:“我有很多很多錢,我為它專門劃分出一份基金,哪怕有一天我死掉,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照顧它。”
老婆婆愣了很久,最後把地賣出去了,唯一的條件是,她要住在這塊地的旁邊,一直守著它,直到死亡。
男人同意了。
後來,老婆婆知道那人的名字,卻還是喜歡叫他奸商。
玫瑰花種植的時候,男人經常會來,一來就脫下西裝,和普通的花農沒什麼兩樣,在地裡刨土。
硬是說區彆,那就是男人的動作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