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口音帶有鄉村的泥土味,聽見的人都讓老板彆著急。
向昭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的走到謝北闌身邊,坐下去。
她不說話,謝北闌也不說話,一桌的人更不會說話。
氣氛太尷尬,趙澤沒忍住,起身發酒。
“喝點喝點大家都來點啊。”
“導演來一瓶。”
“郭知安要不要來點?”
趙澤拿起酒到處逛,問了謝北闌,自動跳過向昭。
向昭轉過身盯著趙澤,伸手道:“我的呢?”
趙澤:“你不是不喝酒嗎?”
“我今天想喝,怎麼?”
趙澤手上還有一瓶酒,先給了向昭身邊的人,道:“我馬上去拿,馬上去拿你等等。”
向昭看他走開,在原地坐著等酒。
趙澤心裡發慌,一直用餘光看坐在向昭身邊的謝北闌,拿起酒又放下,不知道給不給向昭。
謝北闌輕輕點頭,隻有一直注意到他的趙澤看見了。
趙澤擦乾額頭上的汗水,笑著把酒遞給向昭:“少喝點,你經紀人不在,沒人送你回去啊!”
向昭煩死趙澤磨磨唧唧的樣子:“又不是不能找代駕,猶豫什麼呢!”
向昭脾氣一向不好,在場的人都沒發現異樣,隻有謝北闌側頭看她一眼,又悄無聲息的轉過去。
老板烤串第一輪烤好了,每個桌子都上了一些。
向昭拿了兩串,心裡煩悶,就著烤肉喝了幾口酒。
她喝的急,才幾口,一瓶酒去了大半。
謝北闌手指微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向昭坐在桌上,和所有人好像不在同一個世界,彆人吃吃喝喝聊聊天,向昭就一直悶頭喝,桌上的酒見底了一瓶又一瓶。
喝了不知道多久,向昭嗆了一口,紅著臉不停的咳嗽。
謝北闌輕輕拍她的背,向昭咳了很久,最後支撐不住倒在謝北闌身上。
桌上的人雖然都看起來各聊各的,其實十雙眼睛十雙都在偷摸看謝北闌和向昭,隻是不敢說而已。
向昭好不容易緩過來,上半身都靠在謝北闌胸膛裡,眼睛迷迷糊糊的,水汽上湧。
謝北闌環抱住她,慢慢拍打向昭肩膀。
向昭愣愣的,看了桌子很久,扒拉住謝北闌的手,說:“我還想喝。”
謝北闌皺眉,向昭已經喝了很多了,“今天不喝了好不好?下次喝。”
他聲音輕柔,像在哄小孩。
桌上,見識過謝北闌說一不二性子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什麼時候走溫柔派了??
看來,不管是誰遇見喜歡的人,都會變成和原來完全不一樣的人。
桌上的人心思各異,隔空用眼神吃瓜,謝北闌哄向昭的間隙,抬頭示意一桌的人換個地方坐。
導演先站起來,抬著板凳就往旁邊的桌上挪:“我想和你們聊聊天,聊聊天。”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找理由離開,最後,這裡隻剩下向昭和謝北闌。
向昭顯然是喝醉了,一直往謝北闌身上爬,臉很紅,爬上去之後又愣愣的等滑下去,滑下去之後又往謝北闌身上爬。
她還不讓謝北闌抱住他,不讓她爬她生氣,不讓她滑下去她也生氣。
爬了好半天,向昭和謝北闌靠的越來越近,最後向昭上半身整個塞到謝北闌懷裡,屁股堪堪坐在她的板凳上,腿在地上踢來踢去,最喜歡照著謝北闌的腿踢。
向昭又想起她的酒已經喝完了,喃喃道:“我要喝酒。”
謝北闌苦笑不得:“都喝完了。”
向昭不信,去扒拉謝北闌的嘴巴:“你是不是藏起來了!”
謝北闌任由她找,向昭蛄蛹半天,最後生氣了:“反正我要喝,你想辦法。”
喝醉了,脾氣還不小。
謝北闌讓導演拿了一瓶果汁過來,插上吸管遞給向昭。
向昭迫不及待的喝一口,不是酒的味道,氣的她咬上謝北闌的虎口。
她力氣大,等放開謝北闌的手,那兒整整齊齊的一排牙印。
“你騙我。”向昭撇嘴,可憐兮兮的,好像謝北闌犯了多大的錯。
謝北闌笑起來,喉結滾動,沒忍住:“你咬了我,怎麼還可憐起來了?”
向昭不理他,生氣了。
謝北闌於是哄她:“這是酒,你平時不喝酒不知道,是新品。”
“真的?”向昭又喝了一口,半信半疑。
謝北闌撒謊不打草稿,張嘴就來:“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你。”
向昭狐疑的盯住謝北闌,看了一分鐘,被謝北闌正經的表情說服,點點頭繼續喝。
眼見糊弄過去了,謝北闌又旁敲側擊的問她其他問題:“今天怎麼想喝酒了,不開心嗎?”
向昭很警覺:“不許套喝醉酒的人的話。”
邏輯還挺清晰,謝北闌說:“沒有,我隻是關心你。”
向昭也就是警覺了一瞬間,又喜滋滋的喝飲料,想到這個人給她買新品酒喝,向昭轉兩圈眼珠,蹦出幾個字:
“給你放著。”
謝北闌接過向昭手裡的東西,打開一看,是檸檬發卡。
當即,謝北闌臉色發暗,蓋上蓋子,問:“誰給你的?”
向昭不喜歡檸檬飾品,誰這麼沒眼力見。
等待向昭回答的間隙,謝北闌環視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的導演等人。
導演打了個哆嗦:“我怎麼感覺背後發涼?”
趙澤點頭:“我也是......”
桌上其他人沒什麼感覺,說:“不會吧,才吹一會兒空調就不行了?”
謝北闌看彆人,向昭不怎麼高興,把他臉掰下來,對著自己。
為了讓人一直看著她,向昭不情不願的出賣自己:“是小孩送的,我不喜歡,但是小孩子會傷心。”
“那你呢?你也不開心,不是嗎?”
向昭點頭,又搖搖頭,批評謝北闌的想法:“小孩子不一樣,我怎麼能和小孩子比呢?”
謝北闌失笑:“你才二十一歲,和小孩有什麼區彆?”
“區彆大了,我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小孩了,我要生一個寶寶,然後照顧她一輩子。”向昭說完,推了推謝北闌:“反正不和你生,你問這麼多乾嗎?”
“變態!”
謝北闌有理說不清,和醉鬼說什麼都不行,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向昭暈乎乎的,安安靜靜的待在謝北闌懷裡,又過了幾分鐘,臉色越發紅潤,眼裡水汽越來越多,竟是要哭了。
謝北闌慌慌張張的拿紙巾給向昭擦淚,向昭倒在他懷裡,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