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人取下了氈帽,一頭黑白參半的乾枯頭發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他的青春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逝去,他的臉上有許多皺紋,皮膚色澤黯淡,從他粗壯且遍布傷痕的手臂能看得出來,他飽經磨礪。
在這個鄉村裡,他無疑是站在最高階層的那一批人。
村長在許多事情上,都會和他商計,他有一個獵人團隊,裡麵有和他差不多大的老人,也有年輕人,雖然人很多,但毫無疑問,他在團隊裡掌握了最高的話語權。
莊行也是後來才從娘親和村長的交談中知道,最初虎妖襲擊村子的那晚,就是老獵人第一個發現了異常,組織起鄉親們,建立了守夜和防衛的隊伍。
假如說村長是千手柱間,那麼老獵人就是宇智波斑了,一個是負責決策的村長,一個是警備隊的老大。
當然這隻是打個比方,村長和老獵人的關係,要比那兩人健康很多,雖說村長和老獵人在某些方麵有局限性,但都是很合格的領導人。
兩個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村長負責村裡的人際關係和後勤,老獵人負責保護村子的安全,及時偵測危險並排除危險。
莊行認為,老獵人的實力雖然比燕槐安差的遠,但在這個世界,應該是中流砥柱的水平了。
老獵挖出虎妖妖核的手法很熟練,說明那不是他第一次挖妖核。
雖然鄉下很難遇見虎精那樣蠻不講理的大妖,但這麼多年下來,他肯定也和危險的家夥對上過。
他以前和成精的野獸殊死搏鬥,他贏了,站到了最後,挖出了那些妖獸的妖核,所以手法才那麼嫻熟。
假設他沒有遇到燕槐安,沒有看到那房屋般巨大的虎妖屍首,他一定不會如此渴望進步和提升。
青蛙跳出了小小的井口才會發現,原來幾乎占滿井口的月亮,並沒有占據整個天空。
在月亮之外,還有漫天繁星流淌的璀璨銀河。
怎麼能止步於此呢?
“大人,冒犯了。”老獵人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拿出了他的剝皮彎刀。
那是一把很有特色的武器,外形上,有點像某fps遊戲的經典尼泊爾軍刀。
當然是基礎的版本,不是後來金燦燦亮閃閃的屠龍寶刀。
這把彎刀的刀麵是一種光滑的黑金色,隱隱透著一點血紅。
那血紅色時隱時現,就是很仔細地看,都不太看得清楚。
莊行覺得老獵人應該有獨特的一套辦法冶煉自己的武器,興許每回殺了強大的獵物,他都會用獵物的血,為這把剝皮彎刀進行洗禮和祭拜。
如果給這把刀丟一個鑒定術,也許能得到“這把刀渴望飲血:用特殊儀式為它沐浴強大獵物的鮮血,可以使該武器永久性獲得傷害提升”之類的詞條介紹。
這顯然是老獵人最趁手的武器,是陪伴了他許久的老夥計,他用這把刀,說明他非常認真地對待每一次切磋。
老獵人做了一個深呼吸,他存在感又變得極為薄弱了,他有一種特殊的辦法,能把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
幾乎能想到他狩獵時的畫麵,他隱匿著身形,靜悄悄地靠近他的獵物,在獵物毫無察覺的時候,一刀封喉。
快準狠,這是他作戰的方式,他在背刺這一技巧上肯定有很多的經驗,但大概是因為他經常走偷襲的路子,正麵戰鬥他就十分不擅長了。
在前幾次的切磋裡,他輸的方式基本上都一樣。
先攻之後,便亂了手腳,幾招就敗下陣來。
這還是在燕槐安放大水的情況下,燕槐安每一次都把先攻的機會留給他,絕不主動出擊,也不會使用特彆的劍招。
燕槐安在切磋之中,隻使用正劈和格擋。
她閒庭散步般揮劍收劍,動作乾淨利落,賞心悅目,絕無一點冗長。
感覺就像是在看大佬的《隻狼》速通攻略,沒有花裡花哨的動作,卻又讓人感歎這TM是真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