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印象中漂亮了許多,可眼神卻失去了神采。
不過,她往日去哪裡都要避著人,為什麼此時不避了?
果然,她看得見河麵上那個抽風的蓮子虛影吧。
莊行默默地看著女孩的側臉,女孩絲毫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隻是把木盆放下來,用毛巾一邊擦拭頭發上的水分,一邊盯著河麵看。
“你看得見麼?”莊行指著那玩意問。
女孩終於是側過頭來,看了莊行一眼。
然後,她端起木盆,扭頭就走。
莊行被她給搞不會了,她簡直像根膽小菇,稍微見到點風頭,就要把頭縮起來了。
“等等,你肯定看得見吧!那個抽風的東西!”莊行跑到了她的前麵去問她。
此時太陽快下山了,還在乾活的村民寥寥無幾,但並不是說沒有人。
可這些人裡,就隻有他和女孩,對那蓮子虛影有反應。
他看得到那虛影,還可以用他脖子上的護身符當做理由,可女孩為什麼能看到呢?難道她也有一個一樣的護身符?
如果她沒有的話,那麼到底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才能看到那虛影?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聯係,他和女孩身上,肯定有什麼共通之處。
如果把這個未知的共同之處搞明白,莊行覺得自己多多少少就能參悟其中的一些奧秘。
但似乎是他的聲音太大了,他這麼一喊,女孩就低下頭,視線和他錯開。
“抱歉,我剛才聲音太大了。”莊行意識到他刺激到了女孩,對一個經常遭受排擠的人來說,他剛才的表現,簡直像是霸淩前的前奏,“我隻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也能看到那玩意。”
他儘量把聲音放的溫柔一些,女孩抬起頭,又看了一眼河麵。
但她仍然不做多餘的反應,她不走也不說話,好像在等莊行覺得無聊了自己離開。
本來彆人就沒有義務搭理他,莊行隻能儘自己所能,表現地真誠一些,按照邏輯來說,現在是他在請求女孩幫忙才對。
“其實是這樣的。”莊行把護身符拿出來,指著下半部分的蓮子,給女孩看,“你看,這兩個東西是不是一模一樣?我隻是想搞清楚它們兩個之間有沒有什麼聯係,但是好像隻有我和你能看得見河麵上的那個東西,所以我才想問問你,我絕對,絕對沒有其它的意思。”
女孩的視線停留在了震動的護身符身上,她眼睛眯起來,好像瞄準的狙擊手一樣,看了好一會兒。
莊行沒有再多做解釋,他能說的都說了,繼續解釋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大概會起到反效果。
良久的沉默,女孩終於是開口了。
她的嘴唇微啟,輕聲說:“真的一樣呀...”
“是吧!”莊行眼前一亮,“很奇怪吧!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為什麼我們能看見它,不把事情搞清楚,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女孩像是被他的熱情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嘛,好像有點興奮過頭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搭上話了,雖然過了足足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