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不能說想學,他眼珠子轉了一下,靈機一動,說道:“爹爹教我我就學。”
“你想讓爹爹教你?”
父親撓撓他的頭發,娘親也握住了他的手。
“嗯!”
“那爹爹以後找時間教你吧。”父親拍拍他的肩膀,“去玩吧,爹和娘還要磨豆子,玩累了你就先睡覺。”
莊行被打發走了,他跑進了裡屋,但並未走遠,而是貼在門上,聽外麵的說話聲。
“小禾,要不咱們還是彆讓兒子去了吧。”
“相公,咱們家裡磨豆子的那個石磨,你還記得我們怎麼把那個磨子造出來的嗎?”
“當然記得..是莊兒幫我們造出來的,他那天在院子裡玩,我看到他把我送給他的兩個木頭陀螺裝在一起,拿著豆子在那裡磨著玩,我就是照著那個東西,把石磨造出來的。”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莊兒幾歲了麼?”
“三歲...多三個月...”
“他才一個月大,還是個肉團子的時候,就知道用哭聲喊我幫他上廁所了,三歲的時候就會自己穿鞋穿衣,四歲的時候,就敢一個人睡覺了,一點都不鬨,他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看到他把泥巴弄到自己身上,說老實話,我今天看到他把自己弄成一個小泥人,才有點他是個普通孩子的感覺,相公,你知道嗎,我經常會想,若是莊兒沒有生到我們家...”
外頭沉默了一陣,傳來了一陣悠長的歎息。
“唉...小禾,你說的對,反正村長說,要等秋天道長們才會來,我們就多存些錢,哪怕莊兒選不上,也花錢讓他去學個幾年,這樣他將來或許就不必和我們一樣靠賣苦力為生了。”
“可是...還是有點舍不得呀...要是莊兒走了,不知道家裡又會變得多寂寞。”
“孩子總不能一輩子都跟著爹娘,他將來總會長大的。”
“相公,今晚再多磨些黃豆吧。”
“嗯。”
...
對話結束了,外麵傳來了石磨的碾磨聲。
莊行回屋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把父親和娘親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聽到了耳朵裡。
今年秋天,“道長們”似乎會來村子裡,來乾什麼?收徒麼?
娘親和父親是想把他送到外麵學藝?
可交錢又是什麼意思?交了錢,就能走後門?
他躺在床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但一想,秋天還很遙遠,今天才三月初八,最快那也是五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將來的事情還沒發生,最重要的是當下,把握好當下,才是人生的秘訣。
根本就沒發生的事情,擔心它有個鳥用?
想著,他的心情平複,把那個匣子拿出來,取出了其中的玉簡,握在手中。
昏暗的房間內,玉簡發出淡淡的熒光,莊行琢磨著這玩意的使用方法。
他最先嘗試了滴血認主,但很可惜,沒有成功,玉簡並沒有把他的血吸收進去,然後喊他主人。
小說裡的經驗果然不適用,他想了想,把匣子的鑰匙,也就是護身符抽了出來。
經驗不管用,他就依靠直覺,直覺告訴他,護身符的作用應該不隻是打開這個“匣子”。
從白天的種種現象來看,護身符更像是個遙控器,和這個匣子直接遠程對接,那邊匣子捆住了白鼠,這邊他的護身符就嘟嘟嘟地冒警報,而且那些草根纏繞上來的時候,也是護身符製止了它們。
他想著,便用最簡單的辦法試了試,直接用護身符觸碰玉簡上的一塊玉片。
隨即,他聽到了一聲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那片白玉的光芒忽然變得極為旺盛,在黑暗中映出了栩栩如生的投影。
莊行看到了遊動的蛟龍虛影,還有翅膀上燃著火焰的火鳥,千奇百怪的妖物像是過場動畫般一閃而過,最終金光平息,隻剩下那四個文字。
“妖物綱目...”莊行喃喃的將那四個字念出來。
他嘗試著用護身符點動那些文字,居然真的能像讀書一樣,將這綱目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