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程走時帶走了王梓伊的請柬,隨手放進車裡顯眼的地方。
-
半個月後,翡翠湖迎來今年第一個高溫天氣。
鎮上某施工方不慎挖斷了通往社區的地下管道,社區在高溫天氣中停了一整天的水。
業主們焦躁不安,圍聚在服務台盤問。楊皓月輪流去各個區控場,鐘笛和吳萱萱等一眾管家解釋到口乾舌燥,連午休時間都被占據。
“謝天銘人呢?”楊皓月大半天沒看見他的影子。
“去業主家安撫了。”鐘笛接話。
吳萱萱低聲吐槽:“他哪裡是去業主家安撫了,他是打著去蘇主任那邊盯公文的旗號躲清閒呢。”
“管他的呢,我隻是照他的說法轉述。”鐘笛本就感冒,今日一戰,嗓子算是徹底廢了,說完喝掉一大杯水,剛想坐下,身下一股暖流襲來。
大姨媽造訪,恰逢洗手間停用,她可真倒黴。正不知如何是好,汪洋打來電話,跟她提淩程。
淩程的表弟和他表弟的朋友以團購價在汪洋那裡提了兩台新能源車,加起來68萬的售價,汪洋得到一萬三的業績提成。
“我就說眼熟,想了半天,是你們訂婚宴上見過。兩人說是衝著團購價來,我心裡還能不清楚嘛,肯定是淩程推薦的。你跟淩程工作上交集很多?”
“不多。”鐘笛二十天沒見過這個人了。
可他的消息卻不斷。
上周徐友坤單獨回請鐘笛吃飯,說查他兒子的禮金冊子,看見淩程的名字,淩程出了五千的禮。徐友坤當即問他兒子,果然是他兒子邀請的。
當初幾個年輕人偶爾在一塊玩,他兒子的工作還是程筱麗托人安排的。他兒子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子,日後總有機會回禮。
徐友坤卻很苦惱,說也不知道欠淩程的這份大人情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還上。
汪洋問鐘笛:“這個月缺錢嗎?我轉給你點兒?”
“不缺,你自己留著用吧。心裡想著點肉肉,手頭要是寬裕,多跟肉肉外公外婆走動。”
“行。”
鐘笛正要結束通話,汪洋說:“你要是有機會見著淩程,跟他說,我用不著他關照我業績。”
“等有機會再說吧。”
汪洋卻靜了片刻,“算了算了,你少跟他接觸。”
“……哦。”
汪洋的電話掛斷,管家群裡接收到通知,水管搶修完成,社區即將來水。
鐘笛舒了口氣,今日運氣不算太差。
社區恢複正常運轉後,蔣嵐湊過來講八卦,“你倆知不知道你們楊總已經放棄了淩程,又回到鄭明達身邊了啊。”
“啊?”吳萱萱是真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
“謝天銘。”蔣嵐悄悄靠近吳萱萱和鐘笛的耳邊。
“這家夥真是不厚道,楊總拿他當自己人,他卻對外瞎傳楊總的私隱。不過是為什麼呢?楊總和鄭總不是早斷了嘛。”
“聽說的哈,好像是淩程有什麼心臟病,去年做過手術,據說術後恢複一般,二十年內的存活率隻有百分之七八十,要活過二十年還得看運氣。雖然楊皓月也不圖跟他長久,但到底是個病號,跟他在一起就跟綁了個定時炸.彈似的……”
鐘笛痛經,聽到一半就伏在工作台上有氣無力。待蔣嵐走後,吳萱萱給她熱了一瓶甜牛奶,問她:“淩程身體真這麼不好?”
是不太好,所以認識的那天晚上,青澀、莽撞和該死的宿命感都發生後,他指著自己的心臟對她說:“我這裡不太好,是個隨時可能死掉的人,所以我總是急著抓住我想要的東西,看起來很瘋狂。抱歉,我不該不征求你的意見就親你,希望沒有嚇到你。”
在一起的那四年多,他還算平安無虞。鐘笛大四那年寒假他發過一次病去過一次醫院,鐘笛趕不過去看他,他也沒什麼怨言。後來也沒聽他提過那次的發病。
美真也是病號,有很嚴重的基礎病,這麼多年鐘笛習以為常,因